江羨仍是搖頭:“陛下已經禁足了皇後娘娘,誰都見不到她。”
若是旁的事,或許都還好說。
可唯獨這件事不行。
若皇子夭折真的與皇後娘娘有關,那便是德行問題。
德不配位,不堪為後。
沈稚似乎也猜到這個結果,她並沒有什麼驚訝,隻是輕輕歎了一口氣,動作溫和地替江羨擦著頭發。
不多時,冬青送來了小廚房做的麵條。
江羨胃口不怎麼好,隻吃了幾筷子。
他眉頭始終緊鎖,像是在為這件事擔心。
“你也別太擔心了。”沈稚輕聲勸著她,“若虞是什麼性子,陛下比你我更了解。她心地善良,斷然做不出那等傷害孩子的事來。”
“可外人不會這麼想。”江羨皺著眉道,“陛下如今,已經不是從前的他了。”
坐上那個位置以後,人似乎就變了。
從前江羨可以與太子談天說地,無需注意禮節。
可如今呢。
他處處小心,步步為營,生怕哪一步就走錯了。
他知道帝王猜忌之心,他隻是還沒適應與曾經的摯友變成如今這樣。
“他是皇上。”沈稚輕聲說道,“不是太子了。”
江羨淡淡笑了一下,不想讓沈稚也跟著擔心,便道:“天色不早了,歇息吧。”
“好。”沈稚溫聲答道,“我讓乳娘帶著孩子去廂房,今夜你好好睡。”
江羨點了點頭,倒是難得沒有拒絕。
他這些日子的確是累壞了。
好在乳娘都很負責細心,平日裏照顧桓哥兒都十分有耐心,否則沈稚也不放心將孩子交給她們。
這一晚上江羨睡的格外沉。
沈稚夜裏醒了好幾次,伸手沒摸到身邊的孩子,還有幾分不適應。
她在心裏算著時辰,這個時候桓哥兒應當是醒了在喝奶了。
她這麼迷迷糊糊的想著,又睡了過去。
早上天還未亮,江羨便又起身了。
沈稚困得模糊,隻隱約瞧見他站在床前更衣,然後俯身在她額上輕輕吻了一下。
沈稚想說什麼來著,但微微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的出口。
皇子夭折一事很快便傳開了,隨之而來的,是對徐若虞的種種猜忌。
都說是徐若虞身子有疾生不出來,又不願其他人懷有龍嗣,這才狠心對皇子下手。
這些謠言傳進沈稚耳中時,她氣得不輕,可也堵不住悠悠眾口。
皇子的確是在她的宮中出的事,沒法洗。
二夫人得知這件事後,便來了永寧居。
“難怪前些日子瞧著你心事重重的,就是因為皇後娘娘的事吧?”二夫人道。
沈稚勉強笑了一下,道:“我隻是在擔心她日後該怎麼辦。”
“要不,你去求求太後娘娘?”二夫人給她出主意,“宮中的那些手段,都是太後娘娘當初經曆過來的,她定能還了皇後娘娘一個清白。”
去見太後娘娘沈稚也不是沒有想過。
隻是太後早已不怎麼管後宮之事了,她會幫徐若虞嗎?
但是被二夫人這麼一說,沈稚的心中又隱隱有些期待。
若是太後肯幫忙,徐若虞說不準能逃過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