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姝微微揚起了下顎,飲盡了杯中剩餘的小半杯紅酒,接著起身離開了飄窗。
“抱歉。”她步步朝著陰影中的頎長身影靠近,語調溫和。
“私自命人從神殿‘接’走了希爾薇殿下,應該給你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無論希爾薇惹出了何等禍事,她畢竟是M國唯一的公主,即便是悄悄的把希爾薇從神殿“接”來大公爵府,也勢必會留下話柄。
侯梟停下了腳步,看著眼前這道背對著清冷月光的嬌小身影逐漸朝著自己靠近,單薄的睡袍勾勒出她玲瓏纖嬈的體態身形。
掩映在薄薄布料下那若隱若現的白皙部分,輕而易舉的挑起無限的旖旎遐思。
侯姝能感受到從黑暗中朝她投遞而來的晦暗視線。
那般毫不掩飾且肆無忌憚的窺視,是興致,也是占有。
“為什麼不殺了她?”磁性的嗓音仿若來自無端的黑暗深處。
這句話中的“她”,自然指的是希爾薇。
聞言,侯姝淡淡地笑,腳步未停,答得輕鬆自然:
“她那樣的人,利落的死亡也隻會便宜了她。”
她來到了少年的麵前。
“更何況,尤斯的登基儀式才剛結束,我不想在這種時候給你和尤斯招來一個這麼大的麻煩。”
設想一下,帝國新帝的登基儀式剛結束,附屬國的公主就莫名在帝國暴斃身亡,這勢必會掀起極大的波瀾。
侯梟在黑暗中注視著眼前這張豔若桃李的臉,眼神未曾閃爍一下。
他微微俯身靠近,“如果你沒有提前把希爾薇從神殿接走,她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如果不是侯姝先於他一步將希爾薇從神殿接走了,現如今……希爾薇早就已經頭頸分離了。
侯姝似乎笑了下:“我猜到了,所以更不能讓你這麼做了。況且,她已經得到了應得的懲罰。”
下一秒,冰冷的男性氣息毫無征兆的迎麵襲來。
侯姝沒有因此而後退半步,任由著那隻修長有力的手臂攬住了她的腰,將她重重帶入了一個堅硬的胸膛。
在她耳畔響起的磁惑男音低回縈繞,在寂靜的氛圍中劃開了一道波瀾。
“我還沒有天真到,會認為我的夫人隻是出於憐憫之心才會饒她一命。”
“侯梟。”侯姝在少年的懷中閉上了眼,又緩緩睜開,目光有些空,“你還會相信我嗎?”
侯梟怔了下,未曾想到侯姝會問出這種顯而易見的問題,鋒薄的唇角扯出了一道自嘲的弧度:
“明明……是你……”不信任我。
冰涼修長的手指扣按住了她的脊背,壓抑地反問。
“現在反過來倒打一耙,你是不是時常會覺得我很可笑……?”
他曾以為自己掌控了全局,以為自己什麼都知道,實際上呢……
無論是侯姝被送往異世界所經曆的一切,還是她回到這個世界以後所經曆的事情。
他從來都是一無所知。
“一直以來,你不是也瞞著我你的身體情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