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靚靚猝不及防。
她這具身體被捆了好久,手臂血液循環不暢,整體酸麻僵直,猛然這麼一撞,痛得魂魄都撐不住,一度像要脫竅而出。
暗自抽著氣,而後頭的呂磬也爽快認罪,“萬安公明鑒,十三年前,小人確實去過盛京,用伎倆將嘉蘭郡主拐騙出來,改了名字當自己的女兒養。小人罪大惡極,任憑發落。”
費靚靚聽得直眨眼,心道都斬立決了,還能如何發落?
後方的男聲還是冷靜,“物證呢?”
青衣男歪過頭,從腰袋裏摸出一個布包,小心地打開,露出一塊瑩潤的玉佩,“這是郡主被拐時戴的玉佩。”
“哪裏來的?”
青衣男踢一腳躺在地上裝死的粽子男,“從他家裏抄出來的。”
然後雙方就開始爭執人證物證的可靠性。費靚靚沒顧得上聽,注意力落在原主的母親那兒,原來之前她是裝暈,趁場麵熱鬧,悄悄往上移,湊到費靚靚的耳邊小聲說話。
聲音細若蚊鳴,內容卻相當重要,需要全神貫注才能保證接收完整。
好不容易聽完一遍,沒等費靚靚消化完,局勢陡然緊張起來。四周一片刀劍出鞘的聲響,日頭射到金屬兵刃上,耀起刺目的亮光。
費靚靚愕然抬頭,看到男神被身後的黑衣侍衣簇擁起來。他俊眉擰得緊,神情像是不耐煩。
粽子表舅依舊趴在地上,嘴裏的破布頭還在,他應該很害怕,身體抖得跟篩子一樣。
青衣男的表情很是不屑,傲然道,“景舍人,你想和萬安公府為敵麼?”
“不敢。”
男人的聲音還是穩定,一字一句說得清楚,“呂賊被判滿門抄斬,抄沒家產已經送往盛京。萬安公想要賠償,可回京與太後商量,不應在此為難在下。”
青衣男冷笑,剛想說點啥。男神開口了,他聲音低沉醇厚,還略帶磁性。
“把人帶過來。”
這話沒頭沒腦,費靚靚沒有聽懂。但是接下來的動作卻讓她心髒“咚咚”地跳個不停。
兩個黑衣侍衛迅速出列,動作極快地衝到她麵前,一人托住一邊,生硬地把她“帶”了過去。
費靚靚措手不及,下意識地看向原主父母。那二人的目光皆是複雜,有慶幸的喜,離別的悲,殷切的盼,以及難以言說的惴惴不安……
費靚靚怔住,感覺這兩人說謊了,原主應該是他們的骨肉。父母愛女之心拳拳,左右都是死,攬下所有罪責給女兒一條生路。
費靚靚不知道該如何反應,隻能回給他們溫暖的目光。
而她也終於看到被稱為景舍人的那個男人。
眉心重重一跳,在原主的記憶裏,這人是濃墨重彩的存在。
景愈,字景之,官職為中書舍人,
三個月前,他來青穀縣公幹,當時呂磬還設宴招待過他。景愈才學甚高,相貌俊美,風度儒雅,當時就得了原主的芳心。景愈也對她表現出興趣,郎情妾意,在街頭“偶遇”過幾回。但是呂磬防範之心甚重,父女倆因此爭吵過數回,原主甚至想過與他私定終身。然而半個月前,在盛京生變的前夕,景愈在縣令府誘捕了呂磬,之後他領兵圍攻呂磬私養的軍隊,且勸降成功。今日他更是監斬呂家滿門。m.x33xs.com
原主之所以提前嗚呼,除了受到驚嚇,還有情傷過度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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