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對方直接搶人,景愈怒了,溫潤俊逸的麵上掠起一抹淩厲,他揚起聲音,“此女確為呂磬之女,慕燚你法場劫人,置太後於何地?”
男神姓慕名燚,字仲墨。
按規矩,名字是長輩喊的,平輩隻能喊字。同輩人直呼其名,是不尊重、不禮貌的行為。
景愈這般開口稱呼,足見其心頭之憤恨。
慕燚倒不在意,扯一扯嘴角,神情莫測地看著他,“景舍人口氣好大,太後讓你監斬萬安公府的郡主嗎?”
景愈麵色雖然冷峻,但此一時刻,他的情緒還稱得上從容,“人證物證都經不起推敲,太後哪有那麼容易糊弄?”
慕燚冷笑,鬆一鬆腰骨,抿唇不語。
青衣男是他的表弟,姓周名程,字熙閑。周家是武府,忠心不二地追隨萬安公府。他從小跟著慕燚,兩人關係極好。
罵陣這種事情都是他出場,這會兒雙手叉腰,熱烈地與景愈爭起長短。
慕燚懶理二人,眉眼淡漠,不動聲色地說,“還不解開繩索。”
費靚靚受惠了。
身後有輕微的拉扯,應該是在鬆綁。
這當口,遠處有急促的腳步聲,兩個眼鼻青腫的兵士奔跑進來,其中一人的手臂還有血跡。景愈原本滔滔不絕,見此二人的狀況,他愕然停住話頭。x33xs.com
眉頭擰得緊,眼睜睜地看他們衝跪到地,其中一人悲憤高喊,“大人,咱們運送的抄沒財物被萬安公府的侍衛劫了。”
這句話好比轟隆一記雷聲,景愈的麵孔頓時鐵青一片。牙齒咬得緊,聲音帶著入骨的寒意,“萬安公的膽子是不是太大了?”
慕燚懶洋洋地眯一眯眼,勾起的唇角像是有些笑意。嗓音依舊醇厚,卻帶了絲絲的涼意,“呂賊拐了萬安公府的郡主,不應該用全部家產來賠嗎?”
景愈手指捏成拳頭,麵色冷肅,半晌說不出話來。
他心底有權衡,論此刻的武力值,慕燚那頭隻有十幾人,他這邊裏邊外邊加起來有二百餘人,兵馬強壯,占據絕對優勢,此刻他若發難,可將其盡數拿下。
但他敢嗎?
不敢嗎?
腰間係有長劍,他慢吞吞地拔出來,劍是好劍,輕、薄、亮,透著瑩亮的光。手指摩挲劍刃,像是在思考。突然他眉心一滯,眼見得手指破皮,血珠順著劍身滾落下去。
刑場上的氣氛緊張起來。
費靚靚的繩索已經解開,血液循環不暢,兩個手臂好像不是自己,麻木得很。
悄悄打量形勢,她心底有些算計。
原主肯定不是萬安公府被拐騙的郡主,男神也知道這點。他之所以跑來劫法場,是想搶呂家被抄沒的家產。
青穀縣首富,應該是一筆大數目。
但是搶錢犯法,何況搶的還是充沒國庫的錢。
男神賊大膽,也有可能是窮瘋了。正好他有被拐騙的妹妹,又正好與呂磬的女兒年齡相仿。於是他故弄玄虛,跑來講個故事。所謂人證,呂磬為保女兒之命必然會承認拐騙郡主。至於物證,隨便找塊玉佩充數便可。然後他索要賠償,哪怕劫貨也是師出有名。
費靚靚不清楚這個世道的強弱法則,但她判斷萬安公府這塊牌子很硬。
所以,她雖然沒有摸到最硬的那張牌,但照目前的走勢看,她能絕處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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