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靚靚想得熱鬧,場上形勢又有變化。可能慕燚覺得景愈舉棋不定太過無聊,不耐煩地揮揮手,“宰了。”
話音剛落,身後又有兩個黑衣侍衛出列。
原主的表舅原本躺得好好的,被其中一個大力抓起,另一個動作不大卻極之嫻熟,一刀捅入心髒部位,隨即拔出。
鮮血噴湧而出。
可憐他嘴裏還塞著布頭,眼睛瞬時瞪得老大,麵色扭曲又恐怖,之後就斷了氣息。
捅完了,隨意扔到地上。捅刀的侍衛去他的鼻息間探了探。
點點頭,然後二人回頭行禮,聲音雄壯,“郡公,賊人已經斃命。”
慕燚“嗯”一聲,臉上浮起些清淡的笑容,“景舍人公務繁忙,本郡公就不打擾了。”
妥妥的挑釁,順帶毀滅證據。
景愈眼瞳抽得緊,火氣壓都壓不住。他狠狠揮手,聲音像是從牙齒裏磨出來,“時辰已到,行刑。”
這是閻王催命符。
砍頭是技術活,立時有人上前拉住腦袋,劊子手高高揚起刀,手起刀落……十幾分鍾後,刑場上就沒了活口,呂家十三口至親,除了靈魂穿越,換了芯子的女兒,其餘悉數被斬。
衝天的血腥味覆住了整片的空氣,讓人呼吸沉滯。
費靚靚兩眼瞪得老大,一眨不眨地盯著看,腦子卻是一片空白。好久,她慢慢地動一動眼珠子,然後發現,冷汗已經濕透了脊背。
費靚靚不是沒見識的人。
上一世她爸爸是城市暗處的黑社會老大,媽媽開的夜總會魚龍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這種環境長大,她見得最多的就是打架。尤其是夜總會的後巷,隔一段時間就會有暗戰。她親眼看到有人搶了街口西瓜攤的長刀,衝回巷子大砍特砍,刀子深入肩膀又拔出來,連續幾下,血肉橫飛。
當時已經覺得血腥,但是和眼麵前的場景相比,就和小朋友過家家一般,不值一提。
幹嘔了幾下,她捂著嘴蹲坐到地上。
不過她心裏有盤算:景同學氣頭上來把證人給滅了,死人不會對質,她這個郡主身份是不是穩了?
她這麼想,別人也是這個想法。m.x33xs.com
周程原本以為景愈會大動幹戈,把呂磬夫婦帶去太後麵前對質,因此他們還擬了一個滅口計劃。現在看來,有點想多了。
轉過頭,他和慕燚對一記眼,撤吧。
當然撤。
確定了眼神,周程朝著景愈的方向拱手,“景舍人公務繁忙,我等先行告退。”
與此同時,費靚靚被慕燚拎小雞一樣的拎起,她呆滯臉,對上一張高冷俊臉。
“能走嗎?”聲音低沉。
對於費靚靚來講,這會兒是逃命,必須能。
“能。”
她答得堅決。
刑場的另一頭,景愈麵色凝滯,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們。他是監斬官,和行刑之處站得近,血液四處噴濺,有些落到他的白袍上,色澤豔紅,陽光下十分顯眼。
眼睜睜地看著這夥人瀟灑離去,他的目光漸陰漸涼。
……
景愈思維縝密,行事穩健,沒有萬全的把握,不會輕舉妄動。下令行刑,斬殺呂磬滿門,看似衝動,實際有止損的意味。
因為他尚未看懂慕燚。
舅舅裴驤是朝中重臣,十日前皇帝病逝,裴家與太後結盟,合夥幹翻了三皇子蕭鐔,扶二皇子蕭翊上位。當前政局不穩,人心飄浮,這種敏感時期,他不想橫生枝節。
至於呂梓顏,他心頭冷笑。
此女雖有傾城之色,卻是繡花枕頭爛稻草。隨便找人挑唆一二,就有可能出事。帶她入府,還冠以嘉蘭郡主的名號,慕燚怕是要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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