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王衍重重地喘起了氣。慕燚卻是淡淡看他，一時沒有動靜。
“你還想知道什麼？”
王衍摒不住痛，隻能繼續問。
慕燚目光深一格，“穎川王家不參與海城的兵變，是因為你認為申屠擇必敗？”
王衍抽著氣，繼續回答，“海城的城主得到山戎軍隊的支持，申屠擇不可能兵變成功。”
慕燚眯起眼，語氣像是隨意，“海城的鹽，全部都是王家供應的？”
“海城自己也有鹽業，不過量很小，大部分都是我們供應的。”
“那你應該知道海城在山戎養了多少軍隊。”
王衍驀地抬起頭，眸底顯出些遲疑。
慕燚則麵色如常，神情看著若以往一般的疏淡。
王衍身上實在是痛，目前他已經挨了三針，而那個黑衣人的針布包沉甸甸的，隨地可以摸出第四根，第五根，第六根……針，紮到他的身上。
不敢想，總之他全身都是涼的。
他不敢撒謊，如實說了自己的估算結果，“保守估計有六十萬。”
慕燚眉心一跳，不過他沒有多說什麼，轉過頭看一眼墨風，“你來處理。”
王衍一共交待了五個地點。
獨劍離在燕南縣待過好幾日，鐵礦山這裏，他已經摸進去看過，逐個推敲，當下就否了三個。
剩下的兩個，一個是釀酒的，一個是種藥的。
慕燚看得仔細，沉吟良久，他平靜地說，“應該是藥穀。”
費靚靚懷孕了，申屠敬想與他做交易，要確保母子平安，藥穀至少不缺藥。而且獨劍離在燕南縣折騰了這麼久，看到藥穀的方位，居然愣住。說明那地方隱密，符合藏人的要求。
冷諳凝著眸子思考，最後也是點頭，“咱們先去探這裏。”
這夥人也不耽擱，磨拳擦掌，往藥穀的方向而去。
王衍由墨風看管著，等柳漸夜過來接手。
……
慕燚有行動，申屠敬那頭也沒閑下。
晉川縣是他的地頭，耳目眾多，但是因為他去了山戎的地盤，第二日是才收到慕燚離開晉川縣的消息。
當時他就展開分析，狠狠琢磨一通之後，他意識到慕燚有可能會去穎川，找王衍談判。
他想王衍老奸巨猾，不敢得罪海城，所以會拖上一段時間。沒想到慕燚會簡單粗暴地劫人用刑，最快時間找到正確的方向。
不過他多疑謹慎，感覺到不對，他也是第一時間出發，打算去燕南縣接回費靚靚。
於他而言，最安全的地方是山戎舊地。海城在這裏駐紮了六十幾萬的軍隊，慕燚絕無可能進來這裏劫走費靚靚。
想到這裏，他也是覺得自己大意了。
當初把費靚靚弄去晉川縣，主要原因是不想讓崔元盛知道自己留了一手。之後被柳漸夜以及慕燚的人一路追著往南走，無奈將其藏去藥穀。m.X520xs.Com
再次感覺到危險，他要做最後一次轉移。
黃昏時分，他領了一隊人馬往藥穀的方向走。
而此時，慕燚帶領萬安軍也往藥穀而去。因為地形不熟，行軍的速度稍微慢了一些。
按雙方的移動速度，申屠敬先進入藥穀，半個時辰之後，慕燚領兵包圍那裏。
之後他們會依據地勢地形，製定作戰方案。
他們對這裏不熟悉，夜間做戰會處於劣勢，所以沒意外，他們會在山區埋伏一晚，待晨曦初起之時，發動總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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