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諳的話是有道理的,小屋子裏,王衍也確實討了饒。
眼睛緊緊地盯著那枚針,聲音抖得厲害,“壯士住手,你想知道什麼,但問無妨,在下保證知無不言。”
墨風得了慕燚的關照,今日無論如何都要讓王衍吃到苦頭,那樣柳漸夜在訛錢的時候,就會容易很多。
八風不動,冷颼颼的目光,落在王衍脖頸的位置。
王衍周身發涼,腦子裏的那根筋繃得緊,但他終於聽到問題。
“王家和海城的關係密切嗎?”
“一……一般般吧。”
王衍不知道他想聽什麼答案,猶豫地答一句。
而墨風動作極快,那枚針已經戳入他脖頸的穴位中。
“啊……”王衍的這聲慘叫絕逼驚人。
外頭等著聽結果的三人同時抬起頭,墨天倒也罷了,獨劍離和冷諳的表情都有些玩味。
“風池穴。”獨劍離先說。
冷諳點頭,“一套下來有三十六針,這是第一針,以墨風的功力,最多七針,王衍就要尿了。”
獨劍離嗬嗬,“聽這種叫聲,不用三針,他能把王家老祖宗的牌位都送給墨風。”
確實。
這會兒,王衍痛得腦瓜子裏嗡嗡作響,身體不自覺地抽動,慘叫之後,他不自覺地嗚咽著,“不要紮我,想知道什麼,我都說。”
墨風盯著他看,話語說得慢,“燕南縣介於海城和穎川之間,你對這裏熟悉嗎?”
“熟。”
這回王衍答得飛快,熬過第一陣劇痛,腦子瞬間格外的清明,咬緊牙,他輕輕地喘氣,“你們是萬安公府的人?我要……見郡公。”
墨風眯起眼,又一根針拿在手裏,這會兒他看的是王衍的腰部。
他的想法是起碼要紮上三針。
於是第二針又落下。
這回是命門穴。
墨風的紮針手法是專業訓練過的,與大夫的針灸不一樣,針的粗細,插入的深度與角度完全不同。三十六針的排法也有講究,連續幾針狠了,後麵會安排一針救命的。能在他手上熬過三十六針的不死也不招供的,隻有霍啟一人。喵喵尒説
王衍痛得翻出白眼,大口的喘氣,話語說得飛快,“海城的南城王申屠擇娶了王家的女兒,這次的海城兵變,申屠擇給王家傳了密信,要求增援,但是我沒有答應。”
墨風沒想到他會說這些,眉頭皺得緊,第三枚針直接戳得是他的腳板,那裏是全身最痛的部位。
果然又是撕心裂肺的慘叫,伴著喊聲,“我要見郡公。”
……
一刻鍾後,慕燚慢吞吞地推門進去。
這些時間,王衍的腦子被劇烈的痛感包圍著,一時模糊,一時清醒。聽到聲音,他吃力地睜開眼。
慕燚背著光,表情看著模糊。
“你知道嗎?”他問。
王衍慘笑著,“我剛剛想明白,這件事情與我無關。”
慕燚微微皺眉,重複那個問題,“你知道嗎?”
王衍痛得五官扭曲,深深地抽一口氣,他提了條件,“去掉我身上的針,我給你列單。”
“列單?”
“燕南縣與海城的晉川縣相連,這裏有鐵礦,申屠家族的勢力幾十年前就已經過來,東北、西北兩大片都由他們占領。他們定期會來穎川買鹽,因為用量大,我們會安排送貨,不過每次都是送到固定地點,由他們自己拉走。交易的次數多了,戒心會輕一些,車馬不方便的時候,我們也送過幾次。總之,我知道申屠敬在燕南縣的幾處秘密據點。把我身上的針去掉,我都會寫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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