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說法不稀奇,不要說慕燚了,連費靚靚都聽得興味索然。
她隨便問一句,“還有呢?”
錢白坡沒想到會受到冷落,隻能苦笑著說了一段,“海城主說,他無意與雲城為敵,此番也是一來二去,順勢走到這裏。萬安軍千裏迢迢,必然要有收獲,申屠擇凶狠殘暴,不講道義,萬安軍可替天行道。”
這些都是鋪墊,下麵才是關鍵。
“海城主提了兩個名字,說萬安軍圍城兩日之後,可以順便把他們領走。”
慕燚情緒無甚變化,轉過頭拿起茶盞,慢悠悠地喝一口。
錢白坡沒辦法,隻能繼續往下說,“是一對男女,男的叫霍啟,女的叫溫玉。海城主說這二人都不是要緊的人,殺了也無所謂。據他所知,申屠澤是這二人合謀所害。”
費靚靚聽得眉毛跳一跳,霍啟被墨風策反,是萬安公府在海城的細作,溫玉小丫鬟就是萬安公府的人。申屠敬自己找人殺掉申屠擇,栽贓到這二人身上,打定主意要萬安公府來背這個鍋。
“申屠擇起來造反,申屠敬殺掉他是應當應分的事情,幹嘛搞這麼複雜?”
錢白坡搖頭,“這個小官不知,小官隻知道海城主決心很大,無論如何要郡公認下這筆賬。之後,穎川城外的人馬會從穎河渡口北上,彙合攻打隴城。”
言下之意,周程率領的十萬人馬,可以過道海城南下,申屠敬不會布防攔截。
慕燚沉吟,良久他抬起眸,目光銳利,“還有呢?”
錢白坡心頭一跳,小心翼翼地說,“海城主說,您應下這些內容,再繼續往下談。”
慕燚安靜看他,“你歸順海城主了?”
錢白坡嚇得麵孔發白,“沒有,小官是奉郡公之命,出城與海城主談判。小官保住小命,回城帶話而已。”
慕燚冷起麵孔,目中銳色更甚,“既然是帶話,就一次性把話帶完。”
錢白坡撫住胸口,努力維持情緒的鎮定。
“海城主說,隴城他拿定了,後麵他會揮師南下,與大宣朝決一高下。他還是那句話,海城無意與雲城為敵,等他攻下隴城,會派使者去雲城,與郡公商定互不侵犯的合約。”
說到這裏,他悄悄地看慕燚的臉色,遲疑地說,“若郡公有意,也可與海城主攜手南下。”
“說完了?”
這回是費靚靚在問。
“說完了。”
錢白坡先是回答,然後他小心翼翼,“小官是帶話之人,還要……給城外的佐將軍回話。”
慕燚笑了,目光卻是淡然,“第一,申屠擇在海城造反,反的是申屠敬,與萬安公府無關。第二,海城主想要建功立業,憑自己本事去幹,雲城無意參與。”
錢白坡不意外他的回答,“那小官就照實所言。”
慕燚挑起眼,慢悠悠地說,“你是穎川城的縣丞,外敵當前,你自顧不暇,哪有時間出城帶話。”
說完這句,他揚起眸,“墨岩,把錢縣丞送去縣衙,與王統領共商守城大業。”
錢白坡愕然,之前他滿腦子想的是出去如何回話,沒想到還可以不回話。
然後他就感慨,以為挑動天下大戰,自己有多麼了不起,但是與真正的大人物比,他的格局還是小了。
格局小就小吧,攪不動天下,攪一攪穎川城也好。
他樂哉哉地行一禮,“郡公英明,小官這就回去縣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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