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車吧。”馮薇坐進了駕駛室的位置。
吃飯之前,梁毅擔心下雨,把車鑰匙交給馮薇,讓她去關好車窗玻璃。
“去案發現場,濱河天橋南路,橋下拋屍地點,我想起一個很關鍵的遺漏點。”梁毅最煩的就是下雨,雨天曾經給他的童年,留下不可磨滅的心靈創傷陰影。
“哦,明白。”馮薇小心翼翼的駕駛,車速很慢,路麵濕.滑,前擋風玻璃霧氣蒙蒙,視線受阻。
梁毅這幾天太過疲勞,靠在副駕駛的座椅上,很快睡去。
馮薇瞧了眼梁毅臉上的胡子茬,略顯滄桑憔悴的臉,把車載收音機的聲音調到適合的音量,車窗緊閉,要是關閉了聲音,馮薇感覺有點尷尬,梁毅睡得很沉穩,喘著均勻的粗氣,眉頭時而緊皺,時而舒展,右臉上的那道疤痕,像是被鈍器所傷,這個處於深度睡眠的男人,仿佛極度痛苦掙紮。
每個人內心深處,都有一個不為人知神秘的小盒子。
馮薇是一名催眠師,還在國外權威機構,取得催眠師協會認證的資格證書,但她從來沒有以催眠師身份,真正實踐過,今天試著催眠嫌疑人何彪,還被人戲弄嘲笑。
濱河天橋年久失修,幾乎已經成為廢棄的荒地,不遠處就是垃圾集中焚燒站點,周圍隻有幾盞燈光昏黃,時明時暗的路燈,搖曳的樹木倒影,在雜草地上張牙舞爪。
“各位聽眾朋友們,大家晚上好,歡迎收聽心靈訪談密碼節目,海港市梅雨季節來臨,請大家穩駕慢行。”Μ.Lωxδ9.org
車載收音機傳來一位女播音員悅耳的聲音,“我們的三部熱線,已經全部開通,歡迎大家踴躍撥打,我們將隨即抽取一名幸運觀眾,發放精美禮品。”
馮薇目視前方,此刻車子完全行駛在泥窪的土路中,有些顛簸。
“有請一號線的廖先生。請跟我說一說您的煩心事。”女播音員熱情洋溢地說。
“我想殺人!”
“哦,這位廖先生,您是在開玩笑吧,殺人是違法行為。我勸您還是不要這麼做,有什麼問題,都可以通過溝通解決。”
“不!我被冤枉陷害坐牢,我失去了一切,血債血償,我要讓那些肮髒的人,比我還要慘。鮮花港明天會有一具女屍,桀桀……”
“這位先生,您方便留下聯係方式嗎?我們線下,會有專業的心理谘詢師幫您。”
啊!
馮薇剛向右轉彎,一輛越野車,直直地衝了過來,馮薇猛打方向盤躲避,還是躲閃不及,被剮蹭到後側車身尾部,巨大的慣性力,加上路麵濕.滑摩擦力降低,警車原地打轉,轉了一圈半,車身傾斜著停下。
“我……”嘟嘟嘟,收音機傳來通話中斷的忙音。
梁毅驚魂般醒過來,習慣性摸了摸槍套,“馮薇,怎麼了?”
“是……是那輛,那輛停在麵館的進口寶馬越野車,撞在了咱們的警車上。”馮薇語速有些快,試著用力推開車門,潮濕新鮮的空氣瞬間飄進車內。
“沒事,別緊張。”梁毅覺得馮薇應該是第一次來拋屍案發地,加上下雨視線不清晰,光線昏暗,神經緊繃,有些過度疲勞。
這裏距離案發地點不足五百米,隻要是腦子沒有毛病的人,誰會來這?
梁毅跳下車,警車車身似乎沒有被撞,泥濘的地麵上刹車和車輛打滑的痕跡很明顯,至於那輛進口寶馬越野車,影子都沒看見。
“梁隊。”馮薇打開雨傘,“對不起。”
“你確定看到了那輛車?”梁毅四下環顧,黑漆漆的一片,除了遠處幾盞昏暗光影閃爍的路燈,唯一的光亮,就是警車恰好照向拋屍地點的車燈。
“戴上手套,手電,跟我走。”梁毅見馮薇有點默認兩可,也不繼續追問。
“不用給我撐傘。別淋濕了你自己。”梁毅邁過警戒線,手中的強光手電照著拋屍橋下涵洞,這裏地麵標記著數字證物編號,歪歪曲曲的畫著很多線條。
“這裏就是拋屍地點。”梁毅指著地麵上描摹白色線的位置,“沒有發現死者頭顱,法醫通過屍斑、屍油,以及肌肉組織的腐.敗程度,初步推測屍體很有可能被切開後,又放入冷凍室二次冷藏過。”
馮薇淋了雨,一陣涼風吹過,冷得有些發抖,“是不是可以考慮是仇殺,不像是情緒殺人,這種做法,再加上沒有頭顱,感覺像是有些恩怨。”
梁毅輕輕點頭,馮薇的推斷,倒是跟他有些吻合。
哢嚓。
電閃雷鳴,雨越下越大。
借著閃電亮光的一刹那,馮薇看見遠處灌木叢旁的老槐樹下,站著一個戴著白色麵具的紅衣人。
馮薇擦去眼皮上的雨水,使勁眨了眨眼睛,一束手電的亮光照到老槐樹旁,空無一人,剛才看到的白色麵具紅衣人不知所蹤。
“馮薇。”梁毅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馮薇嚇得身體一顫。
梁毅沒有在意馮薇的表現,深夜雨夜,荒無人煙,昏暗的拋屍地點,馮薇作為一名女刑警,初來乍到,有任何表現都很正常,“遺漏點就是它。”
涵洞牆壁上血粼粼的一組方程式,在強光手電的照射下,非常醒目,“或許要破獲這個案子,這組方程是關鍵。”
那組怪異的方程組,映入馮薇眼簾。
x+4y+7z=9
x+y=4
π=3.1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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