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君子守禮(2 / 3)

“時時把一個居心叵測的人放在身邊,你覺得就是順當了?”柳兆衡冷嘲:“就算他在薑國勢力滔天,你封國商繁胥就怕他了?”

商繁胥看看那邊相談甚歡的嚴士明和關虔,低頭對柳兆衡繼續哄著:“也不能說是怕他,隻是想借他的便利,到時候我們一起到了樞機庫,各憑本事,當年我能爭到群賢譜第一位的排名,這一回,照樣也不會落在他的後頭。”

柳兆衡冷著臉,隻覺得他越發在說傻話:“你想到的,他也會想到,當年他技不如人輸給你,這次便不會再給你各憑本事的機會,我們和他同路走了,說不定他把我們拐到哪個僻靜所在就把我們哢嚓掉了,屆時他一人到樞機庫報到,我們身首異處別人找也找不到。”

她的話說得絕對,卻更加顯得她對他的緊張,他心裏竊喜著,嘴上卻固執:“兆衡,我是不會讓你陷入危險的,暫且留嚴士明幾天,到時候發現不對,我們立馬……”

聽不得他把傻話說完,柳兆衡踮起腳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把一臉純良狀的商繁胥抓到麵前訓道:“你廢話這麼多,說來說去我就是糾正不了你了?”商繁胥與她霎時靠得無比接近,隻需她再用力一些,就要鼻息相近了,她趕忙又把他給推開,惡狠狠道:“也行吧,你怎麼想的都隨你,我怎麼做,你也管不了!”

說得不歡而散,柳兆衡雖然心裏憋著氣,但還是沒有到自己房間裏去。她一直看著商繁胥,看他在自己麵前磨蹭了兩下,還是往關虔和嚴士明那邊去了,柳兆衡冷哼,要趕著敘舊的趕緊敘,待會她就不給他這個機會了!

如此,一日之時可長可短,轉眼便是一個下午的時光流逝,她站在甲板上關注那三人的動靜,不覺間天邊霞光顯現,準備了許久的晚宴也隨即開席了。

見著那三人往擺滿了酒菜的圓桌去,不等誰來招呼,柳兆衡也自動自發靠了上去。落座後,柳兆衡占的位置,左手邊坐著商繁胥,右手邊坐著關虔,正麵對著嚴士明。

這一桌上有三人都是群賢譜上排位顯耀者,怎甘如尋常人士般吃吃喝喝了事,很快玩起了行酒令,以商繁胥為令官,借大苦河晚霞盡染的美景為題,紛紛作出詩句。

三人這自命風雅的樣子,柳兆衡懶得理會,反正三人都是很知分寸,酒令行到她這處,都自動跳過。她是完全沉默,隻顧吃菜,聽得三人又笑又鬧的罰酒,她頭都沒抬起。後來,這三人都是喝了幾杯酒,又說起許多往事,時而大笑,時而感懷……

等到他們情緒抒發到一定時刻,正是柳兆衡填飽肚子放下筷子之時。

她的動作平常,並沒有故意去打擾誰,可周圍三人卻因她的舉動而同時看向了她。

這樣正好,看來都是有眼力的人,等著她發難呢!

在三人的期待中,柳兆衡開口了:“嚴公子,既然我家公子爺說了你是薑國第一的貴公子,想必不僅是身家貴,人品貴,身手應該也是拿得出場的吧?”

“兆衡姑娘有何想說的?”

一聽就是這凶悍野蠻的女子要和自己比試身手了!嚴士明正想找機會教訓她,偏偏她自己送上門!

柳兆衡道:“在場若有人想和嚴公子切磋一二,嚴公子是否願意賜教?”

嚴士明對著商繁胥一笑:“不知商公子是否同意?”

商繁胥看柳兆衡也朝自己看,隻是她的目光似乎帶著諧趣,似乎,她想做的,應該不止親自與嚴士明一戰這麼簡單。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商繁胥道:“隻要兆衡高興,我不會攔著。”

嚴士明心中暗笑,是她自尋死路,與人無尤。即便他礙於商繁胥情麵,不能輕易奪她性命,奈何刀劍無眼,傷了她半條命去,商繁胥又能如何!

旋即,嚴士明起身對柳兆衡拱手一禮,道:“得商公子首肯,我也沒什麼好拘束的了,兆衡姑娘隻管來吧。”

柳兆衡坐在位置上並不起身,看嚴士明轉身去仆人那邊取劍,也僅僅是看著,等嚴士明提劍過來,她才道:“嚴公子,誰說是我自己要和你動手了?我說的那個想要與嚴公子一戰的,是商濟大哥?”

“啊?”站在一旁吹河風的商濟聽得茫然,怎麼自己一聲不吭也能被下套!

商濟用無措的目光去征詢商繁胥的意見,商繁胥自然是不會拂了柳兆衡的麵子,就對商濟鼓勵道:“既然商濟想要和嚴公子一戰,嚴公子也同意了,不如就此切磋一二。”

商濟便聽令,也去取了佩劍,對嚴士明拱手道:“嚴公子有禮,在下商濟,在此賜教了。”

嚴士明伸手一揮,意思區區小事,不足掛齒,是一副貴公子的瀟灑氣派。看他這樣時刻不忘裝腔作勢,柳兆衡笑道:“是啊,商濟大哥是向嚴公子賜教,但也是切磋。”

之前商繁胥看她總是一臉她很淡薄,她不想和他身邊一切牽扯太多的樣子,還想著怎麼編排她跟著自己的路子跑,可如今見她根本無需自己如何拐騙就乖乖上道了,實在深感欣慰。

隻聽得柳兆衡再道:“就像我家公子爺說的,切磋一二,至少得分出誰是一,誰是二。”她這是故意在煽風點火:“商濟大哥身為群賢譜排名第一位的公子爺的得力幹將,相信也不會比排第二位的嚴公子差到哪裏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