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在胡思亂想後柳兆衡還是睡著了,第二天一早,不等誰來叫她,她已起床做好準備,發覺門外來人了,來的是烏子纓,她推門而出:“烏莊主,早呀!”
“師妹,別客氣了,我是你十二師兄呀,怎能再叫烏莊主那麼生分。”
昨晚,杜重瑕走後就把新收了弟子的事給尚在天音山莊的幾個徒弟都說了,不在這裏的徒弟也都傳信出去讓他們立即能知道。
“啊,你已經知道了!”這掌印大人,可真是個行動派!柳兆衡這就改口了:“師兄早,今後請多指教。”
“師妹不必見外,這就隨師兄我去拜見師父吧。”
烏子纓帶她穿過天街去到昨天那個庭院,隻見庭院內除了杜重瑕坐在桌前,其餘另有三人都是蹲著的……而且,他們全都在吃麵!
這畫麵有些詭異,再加上幾人吸吸呼呼的吃麵聲,柳兆衡有些想笑,傳聞中那麼高不可攀的樞機庫師徒,居然以這樣的方式聚眾吃麵!
杜重瑕看他們來了,那碗麵也沒放下,舔舔筷子就招呼:“子纓,快帶你師妹過來,還愣著幹什麼!”
柳兆衡繃著臉皮謹防自己笑出來,跟在烏子纓身後走過去,聽杜重瑕安排道:“兆衡你有傷,就坐在為師身邊吧,子纓,你的麵在這裏,自己端著去那邊趕快吃完。”
“是,師父。”烏子纓端起一碗麵,也老實去蹲著了。
杜重瑕看柳兆衡坐下後不等自己相勸已經開始吃麵,又道:“兆衡,麵吃過了我們就開始練功了,今天是第一天,一直練上二十天,就要開始武林大會了。”
“嗯……”柳兆衡聽得不住點頭。
這一碗麵味道挺不錯,鹹辣適中,肉也多,菜也多,早上吃一碗,讓人很有滿足感!
吃完放下碗筷後,杜重瑕遞給柳兆衡一顆糖:“好孩子,吃了我們就開始練功了!”
柳兆衡把這顆糖吃下去,甜絲絲的,整個人不知何故神清氣爽,本來吃飽了肚子還挺想睡覺的感覺頓時沒了。
接著,杜重瑕說天音山莊是烏子纓主事,所以他得去洗碗,烏子纓也不抗議,直接樂嗬嗬地端起碗筷離開了,杜重瑕給柳兆衡介紹起在場的另三個徒弟。
大師兄,葉全。
三師兄,覃岡。
十師兄,馮南煙。
不等他再給他們介紹柳兆衡,葉全便笑道:“師父,兆衡是商公子義妹,這我們一早就見過的。”
上次去給商繁胥送帖子,他們幾個都在場看過柳兆衡身手的。
杜重瑕抬手,卻又將柳兆衡介紹給他們認識一次:“這是你們的師妹柳兆衡,是為師此生收的最後一個弟子。”
經他這麼正經一介紹,麵前三人一齊嚴肅對柳兆衡拱手:“師妹!”
柳兆衡也回他們拱手一拜:“兆衡在此見過三位師兄了。”
客套過後,正式開始練武,這是杜重瑕對柳兆衡的初次授業,卻也並沒顯得有多嚴謹。他道:“你的師兄們各有所長,其間又以你大師兄和十師兄的功夫最能拿出手,這次你和他二人一起去參加比武,定不能丟了我樞機庫的顏麵!”
葉全和馮南煙齊聲答道:“定不辱師命!”
“兆衡也自當盡力而為。”看人家那兩個那麼認真,柳兆衡也答應了一聲。
杜重暇卻對她道:“不是盡力而為,既然出戰就得想著一定要贏!”
其後,洗碗去了的烏子纓也來了,在這庭院內,杜重瑕讓徒弟們一人站一角,東南西北的各自就開始練武。
柳兆衡和杜重瑕坐在位置上把他們盯著,柳兆衡本想問,那自己怎麼個練法,卻聽杜重瑕道:“孩子,你先看著,老夫門下的精要武學都在這裏,你看了想學哪樣,你就給老夫說。”
“是,師父。”
如此,柳兆衡便一動不動看了一個時辰,感覺烏子纓的劍法挺好,飄忽不定,變化莫測;覃岡的掌法也不錯,氣勢雄渾,威力驚人;還有葉全和馮南煙各自練的一套劍法,也是看得人眼花繚亂,心生向往。總之,這四人各有各的好。
杜重瑕看柳兆衡這麼穩得住,便問她:“孩子,看得如何了,想學哪一樣?”
柳兆衡誠懇道:“都很好呀,我都願意學,而且我也學會了。”
杜重瑕聽得笑容滿麵:“是嗎?那就比劃來看看。”
“師父請看好了。”柳兆衡說著便起身對杜重瑕一拜,接著對周圍已經停下手中動作,一起朝她望來的四位師兄道:“不知哪位師兄肯借劍一用?”
葉全把劍丟給她,她伸手接住,轉身就把葉全剛才練過的一套劍法耍了一遍,不等她再有動作,幾個師兄都給她鼓掌叫好,這時,杜重瑕道:“是看著有模有樣了。”
柳兆衡笑道:“多謝師父誇獎。”才沒做幾下動作,她就感覺渾身都痛,好在能暫時停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