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人動作如同玩鬧,旁人哪知道他們是較勁,正當商繁胥打算歪頭向柳兆衡靠一靠時,關虔已和李高義過來了,關虔道:“你們也注意一下場合,別不挑個地方就開始嬉戲,這麼多人看著呢!”
李高義也道:“是啊,尤其是昨晚商大哥為堵住悠悠之口,將你們的過往在天下英雄豪傑麵前和盤托出,你們兩個就……”
李高義一時也不知怎麼說,就聽關虔替他道:“你們兩個本來就很打眼,如今是更被所有人盯著了,還是自覺點吧。”
柳兆衡一撇嘴,環顧四周,是發現不少人用異樣目光瞧向他們這邊。
這在場人等都是武林各門各派的翹楚,眼看立馬是比武惡戰,怎麼每個人還有閑情逸致來看他們的笑話!
還有,說什麼天下英雄都知道他們的事了?莫非昨晚商繁胥信口雌黃時,這些人都興致勃勃的跑來聽故事了,就沒誰聽不下去不理他的!
這群江湖人士,簡直就是一群好事之徒嘛!
柳兆衡道:“說什麼天下英雄豪傑,都不帶腦子就來比武了嗎?有人隨口胡說就聽信了呀!”
她這聲音雖不是大聲宣揚,卻也沒有刻意降低音量,在旁的人都能聽見,卻大多隻當她是不好意思,畢竟是“心高氣傲又自尊心重,外加身世不凡卻不能對外人言明的某個世家的千金貴女”嘛!
這時,烏子纓走過來,說師父讓他們過去說話。比武在即,轉眼各門各派都彙聚到了各自的比武休整區。
樞機庫的比武休整區設在沉星園東側,在走去那邊的路上,商繁胥不等柳兆衡對自己真動手,已開始解釋:“兆衡,昨天發生了那些事,我就尋思著,不能讓人家說三道四,不能讓人家影響你比武。”
他純屬是要狡辯,柳兆衡道:“那你就自己來亂說!”
“我隻是給了世人一個喜聞樂見的故事,要怎麼去想都是他們的事,兆衡,我這樣說對你也是幫襯嘛!”人心險惡,人言可畏,這些他都比她更了解得透徹,與其任人胡亂猜測,不如他來界定下猜測的邊際。
柳兆衡問:“你這算什麼幫襯?”非但沒有實質的幫助,還嚴重影響自己情緒!
按她的敏銳程度怕是想不到太多,商繁胥隻好如實相告:“如今誰不知你是樞機庫現任掌印之徒,下任掌印之妻,我倒要看看,誰敢動你!”
柳兆衡橫他一眼,師父就在眼前了,待會再給他長記性!“行了,你給我滾遠些,再聽你說下去,我就怕會自己忍不住打死你!”
商繁胥這下不說話了,笑著躲到了烏子纓身後。
因為是各門各派都在做戰前調整,關虔和李高義雖然沒參加這次的武林大會,但也不便跟過來聽樞機庫的人在說些什麼話,都是回了自家門派。
以沉星園中心為點,曆經初戰的篩選,本輪六十四各門派經過抽簽分別劃分到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各方有十六個門派,即四個分組。四方各設置三處擂台,合計沉星園共有十二個比武擂台,可同時進行比武。比武進行時,各門派有三名弟子參加,輪番較量後,每組獲勝最多的兩個門派晉級。
由於柳兆衡是第一次參加比武,所以杜重瑕又重申了一遍首輪晉級的規則。
接著,杜重瑕布置首輪戰術:“每一門派間的比武派出三名弟子,三打二勝即可。一組裏有四個門派,隻要我們戰勝了兩個門派,就足夠晉級,這是最常規的戰術。”
場地有限,隔得不遠處就是其他門派的比武休整區,其實各家師父在此刻來布置戰術,那戰術內容是相互都聽得見的,不過,此番杜重瑕的戰術也並不見創意,別人樂意聽了去,也毫無妨礙。
杜重瑕說了以上就沒再安排什麼了,柳兆衡問:“那不常規的戰術呢?畢竟我們可是樞機庫。”
把三個門派全贏下來,外加還要每次對戰三打三勝,這才是屬於樞機庫的戰術,雖然感覺像是炫耀,但作為樞機庫弟子,本身就有炫耀的資本嘛!
柳兆衡本想這麼說,葉全已道:“小師妹,我們這一組有天劍門。”
啊,天劍門?根本就不嚇人!
“其餘兩個門派呢?該不會是九霄天和逐日教吧?”一來就碰上族兄和阿笛哥哥這兩個,她才會緊張呀!
覃岡道:“不是,但另外兩個門派也都是上一屆的前十六強,實力不容小覷。”
在場師兄們都是參加過武林大會的,前十六強是有多強,柳兆衡沒實際見識過,也說不上來好賴,但她自己感覺卻是底氣十足的!
“我們又不怕他們!”這話是烏子纓說的,他擔心柳兆衡會臨場膽怯,就如此說來給她提氣!
他是一片好意,不僅是他,在場樞機庫弟子,也沒誰在怕的,隻是武林大會畢竟是一場盛事,理應慎重對待,穩妥處理,以最小的代價贏得最好的結果,才是最明智之舉。
但年少輕狂時,是喜歡怎麼過癮怎麼來,仗著自己一身本事,不顧結果隻圖個痛快,在場的柳兆衡和烏子纓,就都處在這個時段。
師父和師兄們都無奈地看看他們,心知苦勸他們是不會聽的,隻有吃一塹長一智,他們才會學會收斂。
即便如此,杜重瑕依然鄭重道:“無論哪種戰術,都不是為了炫耀技藝,而是為了贏得比武,取勝才是最好的炫耀!”
弟子們聞言都點頭道:“是,師父。”
“好嘞,那就贏給他們看看!”當中就數柳兆衡給出的回應最熱烈。
不久,比武正式開始,東南西北各派了一名樞機庫弟子主事,六十四個門派,分別根據分組輪換上場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