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就奇怪了,他怎麼一直由著她與人那般胡攪蠻纏,沒想到居然是為這時候堵她呢!
“啊什麼啊,你莫非覺得你還不是?”在她發上親了一下,他勾著她的肩再次試圖將她哄進懷裏。
“唉,這事我們往後再說。”杜輕舟先將他這個問題搪塞過去,如今他下巴抵在她的發上,她的後背靠著他的胸膛,感覺挺微妙的,“那確定是關虔代表藥王莊出戰,可他打不贏上官昉,那該怎麼辦?”
“關虔有關虔的決心,我們不該製止他的決定。”商繁胥用很溫柔的聲音對她如此呢喃。
“那如果我說,我興許有辦法幫他提升一下武功,他提升之後興許就可以打贏了,你覺得我該不該……”杜輕舟覺得他此刻的心情應該不錯,便委婉說出元集真可以幫忙的事。
他笑了笑,並不認為這是個壞提議:“我想著或許是個好辦法,但用不用這個辦法不該是我來決定的,自然,這也不該是你來決定的,應該讓關虔自己去選擇。”
本以為他聽了這個提議便會阻止她了,若他一開口阻止她便會完全斷了這個心思,畢竟輸一場比武總好過終身換上隱疾好吧!
哪知他竟是沒有反對,杜輕舟反而心中越發猶豫:“可是,興許會傷及他的……”要不是傷及他的五髒六腑,要不就是損傷他的周身經脈,反正短時間內提升一個人的功力,這絕非是毫發無損便能做到的。
“那也是他自己的選擇,我們不能妨礙他的選擇。”商繁胥的聲音依舊是溫柔而又有耐心的。
他的脾氣這般好,她不由得再向他坦露了心中的擔心:“我就擔心萬一害他……”
“若是換了旁人,他連這個選擇的機會都不會有,幸虧輕舟妹妹熱忱敦厚替他尋到這個法子,若是他這樣選了,後果如何他應當自己承擔,若是他不這樣選,被上官昉打敗也無可厚非。”商繁胥一手摩挲著她的手指,一手輕柔著她的肩膀,“你為人家打算到這份上已經夠溫柔貼心的了,就不要再為難自己了。”
“我哪裏溫柔……”感覺被他誇得不成樣子,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如此就是很溫柔呀……”商繁胥說著就勾住她的腰,拉她靠近自己更多一些。
杜輕舟詫異地抬頭想看他究竟想做什麼,卻發現他的臉已朝自己按上來,她恍惚了一下後猛地推開他:“喂,你不要得意忘形!”
“輕舟妹妹!”將她推開自己後便急匆匆要走,他單手支著頭叫了她一聲。
杜輕舟停步,回望他一眼:“你又有什麼事?”
她也是太有本事,能在每一次他自以為快得手的時候都讓他空歡喜一場!他對她笑歎一聲:“我發現,我真是越來越迷戀你了。”
“我才不上當呢!”說完,她就飛身一步從這裏離開。
“你也走得太快了吧……”商繁胥笑著喊了她一聲,卻見她立時跑得更快了。
他哪裏曉得,剛才杜輕舟回頭一眼瞧向他,見他衝著自己嬉語調侃,神情風流不羈,意態灑脫隨性,這模樣實是誘人,她不知何故心中一緊,生怕自己鬼迷心竅也做出什麼不應該的事來,這才趕緊就要跑的!
從商繁胥手底下匆匆溜走,她平複一下心緒後本想現在就想去找關虔說明這事,可大晚上的,商繁胥又沒有同自己一路,自己名義已是樞機庫掌印之妻,隻怕這時與人家會麵不太好呀。
她心中對元集真問了一下:阿真,要是明天我們再去找關虔,這樣也來得及嗎?
“豈止是明天,你再磨蹭兩天都還來得及!”元集真沒好氣地回答她。唉,看她與那人之間互相試探了那麼久就是下不定決心,他也是有些著急呀!
再這樣拖拉下去,她得什麼時候才能有一個女兒呀!
第二天,即七月十一日,經葉全敲響一聲百論鍾後,一日一論的第二論題目確定,論公義!
這第二論便是如同第一論一般,各門派各自說一件做過的公義之事,再說一件曾經做過的有違公義之事。當然,若你覺得自己門派事事皆為公義,從沒有做過有違公義的事,你也可以坦言自己從未有違公義,不過你這樣說了,可對方卻能說出你猴年馬月做過了什麼偷雞摸狗的事了,那大家就不僅是麵子上不好看了。
第二論時蔣芝素便是一直在場的,或許是昨晚被長輩教訓過,今天就算杜輕舟小聲問她要不要和自己一起去找關虔,她都搖頭說不去。
她這一不去,杜輕舟便自覺不好獨自去尋人家。昨天這小兩口才定下了終身,今天人家不去,商繁胥也不去,就她一個人跑去找關虔,萬一給哪個邪魔外道的看見,趁機有了口實說他二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可多冤枉呀!
元集真本以為她會趁現在偷摸出找關虔,雖然他自己更樂意就在廣鴻堂上聽聽正邪各派相互揭短,相互拆台,但要是她非得現在便帶他去給人家“賜福”,自己既然答應了她,便不會找借口不去。
元集真心底正為要錯過今天的好戲而感歎時,卻見她也沒再有動靜了,他好奇問了她,她在心中答他:未免孤男寡女,落人口實,我們還是暫時待在這裏吧,現在不是去的時候。
聽她說什麼“孤男寡女,落人口實”,元集真愣了片刻,而後才笑話她:“你這算是開竅了?你總算知道自己嫁人了,不該再由著性子風風火火的亂來了。”
杜輕舟給他說得一撇嘴,沒再與他答話。
聽著正道各派分別說起自己做過的公義之事,這各門各派的也沒有特別好大喜功,都循規蹈矩的說了自己是由始至終堅持正道,如何懲奸除惡,如何扶危濟困,如何急公好義,也就是如此這般的一些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