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先生簡直覺得這是一場酷刑,他差點忘了剛剛背熟的江晚晴的事跡。
看起來江時雲沒對他做什麼,但是身上和鼻子上的疼痛卻不斷的提醒著他,眼前這位是個隨時可能暴起傷人的主。
更何況旁邊還站著一個怒火三丈、拳頭舉的老高,好像下一刻就要衝過來揍他的宣京大魔王。
“您、您差點掉進錦鯉池的淹死……”
江時雲嘴邊不自覺的露出一個諷刺的笑,放蛇那件事牽扯到江仕武和江時隱,他不太好說清楚。但是這事是發生在他自己身上的,他就沒那麼多避諱了。
“我不是差點掉進去的,我是被身邊的小廝推下去的。相反,是江晚晴把我救了上來。要不是她,我早就死了。”
“她分明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們卻說她是我的災星。不覺得可笑嗎?”
在場人都有點麵麵相覷,不敢置信。
但是,正主都親自下場辟謠了,該不會是假的吧……
要是江晚晴真的差點害死他,那他怎麼會替江晚晴說好話呢?
宣忱則眉間又聚起了戾氣,江晚晴救過他?小庶女怎麼這麼會籠絡人心,看他這位忠實迷弟的樣子,估計已經對她忠心不二了。
可不是嘛,要不是足夠忠心,江晚晴怎麼會把散藥的事情交給他來做。
宣忱眉頭皺得更高,不自覺的掰了掰自己的幾根指節,發出啪啪的響聲,是親生弟弟吧?同父異母的?
在他愣神的功夫,江晚晴的忠實迷弟江時雲已經開始辟謠下一個話題了。
“至於家中小弟患病,疫情本就不挑人,誰染誰不染,都是上天決定的。你們非要說是江晚晴克了他,我倒是覺得,正因為江晚晴這個福星的存在,我母親才能有機會,為舍弟求藥。——翊王殿下,你說呢?”
宣忱被他一句話拉回了現實,前麵的都沒聽清楚,耳朵就抓住了“福星江晚晴”這個重點詞彙。
立刻點頭:“啊對對對!”
台下有人聽不慣他胡扯,本能的拍著桌子跳起來喊:“這不是唬人嗎?她怎麼可能是福星?”
喊完了,發覺了一雙盯著自己的死亡之眼,立即又坐回去,恨不得把頭鑽到桌子低下去。
宣忱冷哼一聲,移開了目光。
江時雲卻並不生氣,反而露出一個和煦的目光,用那種和善的語氣道:“大家不會因為小弟的病好了而說她是福星,反而會因為小弟病了而說她是災星,這又是什麼道理?”
在座之人啞口無言,一件兩件事當然不能說明什麼。但要是很多件事加在一起,都和這個江晚晴有關係,她不是災星又是什麼?
無人看到的角落裏,一錠銀子飛到了一個小混混手中。
那小混混將銀子收到腰間,眉飛色舞了一瞬,立即大著膽子,猛地一拍桌子,大聲喝道:“不管怎麼說!江晚晴她逢魔刻的出身總不能否認吧!我大景朝可從未出過如此不吉的身世!”
眼看圍著酒樓的護衛們都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各個凶狠著臉,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小混混立即慘叫起來,老鼠一般的使勁往後縮,手腳都要貼到牆上去:“我隻是實話實說!你們就算堵住我的嘴,也堵不住全天下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