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眾人電光火石般的想通了一件事。
源城百姓!
這不是韓章安排的,這是宣忱自己安排的呀!
“打他!”一個百姓率先揮拳頭打了過去,
“你們怎麼敢——哎喲!”
喊出來的不是韓章,而是護著韓章的官員。
他們怎麼敢這樣對朝廷命官?
宣忱笑笑,把話原樣還給了他:“哎呀,韓大人,你看,挺麻煩的是不是?民心自有公論,這下可是大家看不慣你了。”
韓章快氣死了。
此處就在皇城門口,侍衛們看到動靜,立馬過來解圍了。
那些百姓也不硬碰硬,看到侍衛過來,立刻四散而去。
反正人已經打完了,要抓他們也找不著。
侍衛們果然也是裝裝樣子,人都走了,自然是不抓了。
先不說這一看就是有人故意安排,就算沒人,這也是法不責眾的事情。
百姓們跑遠了,還不忘回頭罵罵咧咧呸兩聲。
被打的人都鬆一口氣,終於走了。
媽耶,暴亂的民眾真是太可怕了。
不過一瞬的功夫,韓章已經鼻青臉腫,嘴角還帶著血,這下他再也顧不上什麼風度了,打罵道:“宣忱,你實在是太過分了!”
宣忱很無辜:“韓大人此話何意?難道議和這事,不是您的主意?真是我皇兄想的?”
韓章咬牙切齒。
他被打得臉發腫,也不在乎這點形象了。
可他也僅僅是咬牙切齒。
難道他不認,然後讓百姓們去罵陛下嗎?
他剛才說了,這事無論如何不能讓陛下背鍋。
事已至此,他隻能自己把鍋背了,然後想辦法把這件事傳到陛下耳朵裏去,讓陛下知道他到底為陛下受了多大的委屈。
“韓大人,”宣忱微微靠近他,道,“所以我勸韓大人,不要想著設計我,你多半沒有這個能力。而我卻可以設計你,因為我有這個能力。”
宣忱這話說的很直白,他從出宮之後,說的話一直很直白。
其實他不用這麼直白,韓章也能明白的,但偏偏宣忱就是要這樣帶刺的跟人說話。
“宣忱!”韓章咬著牙,道,“你不怕我把這事告訴陛下嗎?”
其餘的官員們沒聽到宣忱小聲說的話,忙過來問:“怎麼了?什麼事?”
“是他,是他安排的這些人聚眾鬧事,是他!”韓章跟人道。
大家十分驚駭。
這、當著他的麵就指證他,這也太刺激了吧。
宣忱高聲道:“韓大人可真會說笑,怎麼會是我呢?您又沒有證據。”
“你親口承認了,你親口在我耳邊承認就是你!”韓章一急,把這種不能算證據的話都給說出來了。
宣忱更高興了,他搖搖頭:“我可沒有安排,我才剛回京。或許是這些流民們不服吧。”
韓章:……
草。
這他媽媽的什麼人啊!
難道就任由宣忱這樣的人在朝堂內外橫行霸道?
這可是宣忱啊。
從前無官無職,仗著先帝寵愛就已經敢任意放肆了,何況現在?
他現在有兵權在手,又有軍功,這樣的人要是打破他們一直以來心照不宣的內鬥模式,動不動還用以前那套打人的模式來應對,他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