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麵前的宿舍門口,那個叫丁一的男人引進來的叫做陳震的家夥大概會認為我現在的舉止很無禮吧。
無所謂,丁一已經排除是“幻想士”的可能性,這麼想了話,如果統籌學生會沒有欺騙我了話恐怕之後的兩名舍友其中一個就是“幻想士”了。
沒有必要浪費時間跟他處好關係。
“金宇,也稍微跟新同伴打個招呼吧,畢竟要生活四年呢,看書什麼的又不急於一時。”丁一這樣說道。
“不用了,打擾別人看書可不是件什麼好事。”看上去十分尋常的話語從那個陳震的嘴裏說出。
但是真的如此嗎?
雖然人生經驗還沒有足到足以搬出來自傲的程度,但是這種程度的挖苦意思我還是感覺出來的,簡直跟小鬼一般讓人生厭,我可以斷言這個大概此刻麵上帶笑的男人現在正在內心深處諷刺我呢。
說不定連我的種種外號都起好了。
“恩,很通情達理的樣子。”這句話說出來我就後悔了,跟這個陳震賭氣可不是我的初衷,但話已說出自然就不能收回,不管如何我下定了接下來不多說一句廢話的決定。
這樣想著,我繼續用耳朵注意著陳震與丁一,不過可惜似乎沒有一句能引起我注意的話語,正當我打算徹底將注意力轉回我的書本上時,丁一又將問題拋向了我。
“金宇,你知道舍長去哪裏了嗎?”
“跟在你後麵出去的。”
“是嘛,那家夥也有吃夜宵的習慣嗎?舍長看上去很強壯的樣子,應該能幫上不少忙吧。”丁一一如既往地用難以察覺出感情的話語說道。
舍長,名字為梁石的身材瘦小的男人。雖說如此我卻並沒有用瘦弱這個詞彙,那是因為這個男人擁有和他外表毫不相符的怪力,雖然還沒有確認,但是比起“幻想士”來說“破壞者”跟他的形象不管怎麼看都要更為地接近吧。
正如丁一所說的,搬行李這種體力活找梁石是最好的選擇,實際上剛來的時候就是他幫我們兩個人把行李搬進來的,話說回來就算用餘光我也能勉強掃到門口那似乎隻露出了冰山一角的恐怖數量的行李,你到底將什麼東西搬來了!?
之後的話題依舊是讓人索然無味,幾乎一直圍繞著軍訓,舍長,舍長,軍訓這個一般人才會過多注意的無聊領域。
嘛,一開始已經打定不主動涉及到超能力領域話題的我也並沒有插幾次嘴,直到那個話題出現為止。
“明天能好好開始訓練吧。”陳震似乎在感歎著和我毫無關係的事情。
但是很遺憾的是,我的開關被他無意間碰開了,可以的話我也希望能夠隨心所欲地壓製我的“概念”的暴走,但是如果是這麼簡單的事情了話,我們超能力者也就不至於整天被賦予被詛咒的種群這樣無聊的稱號了。
“不,明天大概不會開始軍訓。”每次這種狀態出現的時候我都會對自身生出異樣的違和感,在名為自我的意識和內在的“概念”之間似乎畫下了一條分界線,讓我忍不住質疑這樣的話語究竟是出自我的口還是出自那個是我又非我的“概念”之口。
“哎,為什麼?”陳震問道。
現在的我自然是不能允許絲毫懷疑的,我自信地合上書本,一隻手輕推了下眼鏡,我轉身望向早已漆黑的天空,望向那似乎在呼喚著我的不明之物說道:“不,明天會下大雨的。”
下雨...........假如現在突然降下一場瓢潑大雨了話我大概還可能理解這種紮根於靈魂深處的聯係躁動的緣由,但是明日才會降臨的大雨,恐怕積雨雲還在離這相當遠的道路上,那麼呼喚我的到底是什麼呢。還是說單純地從物質領域上思考太過於淺薄呢,這份靈魂的聯係是來自於某種法則性的更為根本的存在嗎..............
至今為止已經過去了數年,但是我們超能力者對於這份憑空誕生的不知該稱之為詛咒還是祝福的力量依舊是一無所知,嘛........算了,我既不是什麼學者,也絕沒有將來要往這方麵發展的意圖,就算這樣思考下去大概也絕不會得出什麼有意義的結果吧。
”是嘛..........最好如此。”出乎我意料的是,那個丁一突然認真地用意義不明的話語回應了我。
平心而論,雖然我的“概念”剛剛躁動了一下,但是我卻從頭到尾並沒有將自己的“概念”散發分毫,但是那個丁一似乎還是捕捉到了什麼,從他身上傳來的是與“概念”無關的戰意亦或者說是好奇。
無所謂,我的本意就是要勾起這個男人的興趣,雖然資料不多,但也並不是近似為零,假如我的預估沒錯了話,他恐怕是接近“五方造化”的怪物。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破門而入的梁石打破了這份微妙的氣氛,剛剛還算是安靜的氣氛在這個歡脫的家夥回歸之後又開始吵鬧起來。
梁石和陳震嗎,我的目光在這兩個人之間徘徊著,硬要說了話,雖然我更加支持那個怪力小鬼是“破壞者”,但是我還是寧願“幻想士”是那個梁石,不管怎麼看那個陳震都跟個白癡一般,如果“破戒者”真是他了話也未免太幻滅了些。
“總而言之,既然四人聚齊,那麼就開個簡易的party吧,正好舍長帶來了足夠的食物。”丁一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