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刁師傅的侄子,也就是說,他是刁青石的兒子。
我和他簡單說了一遍月德山水庫的事兒,但他的表現,異常平淡。
“這是我爹的命,也是他的坎兒,辛苦你了。”
我擺了擺手,本來我以為他至少也會哭一場。
可他別說眼淚,連一句傷心話都沒說。
他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冷漠。
我爹讓潘師傅帶著大家在周圍布置,準備打開地窖。
這時,他把我拉到一邊對我小聲說:
“酒兒,雲洲是個劊子手,你得理解。”
“你看出來了?”
“正常,我頭一回見這娃娃,和你的感覺一樣,但後來才明白,他是冷臉熱心。”
“嗯,我明白了……唉?你幹嘛要和我說這個?”
我爹隻是笑了笑,搖頭不語。
但我總感覺他這句話裏,透著股不舍。
隨後,在我爹和潘叔的安排下,我們幾個人合力打開了地窖的鐵蓋子。
就在蓋子打開的一瞬間,一聲十分詭異的哀嚎聲從地窖裏傳了出來。
但我們誰都沒有後退半步,畢竟在場的人,沒有誰是膽兒小的。
潘叔和我爹打頭陣,直接就跳了下去。
大美、小李叔、石頭緊隨其後,我和刁大哥殿後。
我剛鑽進地窖就發現,這下麵的溫度異常陰冷。
隻要輕輕一嗅,就能聞到一股很濃的怪味。
等我們人都彙合了之後,我爹直接皺起眉頭,給潘叔使了一個眼色。
隨後潘叔點了點頭,然後從衣服口袋裏,拿了幾個小紙人出來。
這些紙人也就巴掌大小,沒有五官,隻有一個人形的輪廓。
緊接著,刁大哥從褡褳裏拿了四支蠟燭出來,我們四個走夜路的人手一支。
可當我們把蠟燭點亮的時候,隻有我一個人的火焰是藍色的。
借著火光,我能清楚地看到我爹他歎了口氣。
潘叔拍了拍他的後背,安慰了他兩句:
“這事兒不賴你,孩子現在不是挺好的麼?你別總唉聲歎氣的,不吉利。”
我爹沒有說話,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就端著蠟燭念起了咒文:
“天清地明,乾坤借法,五鬼速來,報我吉凶。”
咒文剛一念完,潘叔就把手裏的小紙人往頭頂拋了出去。
可過了好一會兒,我都沒有看見紙人落下來。
突然!
我聽到一聲非常奇怪的聲響,就像老鼠在啃東西時發出的聲音。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潘叔將手裏的蠟燭放在地上,隨後拍了拍手。
聲音戛然而止,隨後,幾個紙人緩緩落回了他的手裏。
“老潘,找到了麼?”
“嗯,找到了,不過這東西邪門兒的很,你看。”
說著,潘叔就把手掌攤開給我們看他手裏的小紙人。
總共五個紙人,但其中有一個像是被火燒過似的,隻剩一小半了。
我爹麵色凝重,把說話的聲音壓得很低:
“這地窖恐怕不止一層,這是個養屍窖,指不定會躥出個什麼鬼東西,大家靠攏一些,隨時留意身邊的人。”
然而,我爹他這話才剛一說完,我們腳下就傳來了一陣劇烈的顫動!
我和大美還有石頭顯得有些驚慌,但我爹他們顯得比較平靜。
潘叔更是指了指腳下,笑著對我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