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鹿鳴還沒說話,雕像裏的江離就聽不下去了。
這尼、瑪不是擺明了要找白鹿的麻煩嗎!
鹿鳴聽到對方的話後沉默了幾秒,然後說:“抱歉,辦不到。”
山羊胡胖子眉毛一挑,“你沒試過怎麼知道辦不到。”
“白鹿對死者的遺體很看重,即便這時候恰巧有老死的白鹿,他們也不會為了一點利益對自己的族人下手。”
鹿鳴頓了頓後繼續道:“更何況,你們需要的心髒應該不是這種。”
“沒錯,需要青壯年白鹿的心髒。”
“這筆買賣沒得談,各位要是沒什麼事就請回吧。”
山羊胡陰陽怪氣地說:“鹿鳴,你先別忙著拒絕。犧牲一隻白鹿能換取我們黑石部族的友誼和庇護,說不定那群白鹿會接受呢。”
“這事我管不了,你們別來找我。”鹿鳴壓抑著心中的憤怒,沉聲說道。
“真的不願意幫我們這個忙嗎鹿鳴。哪怕隻是幫我們帶個話,我們也會記著的。”
“幫不了,請便。”說著鹿鳴大手一揮,直接下了逐客令。
黑石部族的人沒有留在那熱臉貼冷屁股,很幹脆的就起身離開。
隻是山羊胡胖子撩開帳篷就要走出去時,他停下來說了句:“鹿鳴,別忘了你始終都是人類。真到了某些時候希望你別做出一些數典忘祖的事來。”
待到他們離開,鹿鳴拳頭重重落下,砰的一聲把麵前的書桌砸出一個大洞。
他憤怒地說:“欺人太甚!不僅無視我部,還想要對海路下手。不行,絕對不能讓他們得逞。”
說著就鑽出帳篷,向著白鹿一族的棲息地奔去。
江離倒是沒有一直把自己的靈魂都寄托在鹿鳴身上。難得有外人出現,江離一直鎖定著這幾個不像好人的家夥。
幾個人剛走出部落就開始議論起剛才的事。其中一個人說道:“這個鹿鳴真是給臉不要臉,竟然敢公然違抗咱們部族的命令。”
“等他嚐過咱們黑石部族的怒火他就不敢這麼囂張了。”另一人說。
山羊胡胖子冷冷地說:“回去把事情跟首領稟報一番。小小白鹿部落,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草,這幾個胖子要搞事啊。”江離忍不住在空間裏大喊。
雖然他一直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在看待這個世界,但白鹿和人類間和諧共處的生活還是給他帶來了很多他自己都意識不到的改變。
數不清的輪回裏,江離經曆了無休止的殺戮,見識了太多生離死別。他曾經那顆溫暖的心也因為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而蒙了塵,染了灰。
但就是這樣一顆心,在人類與白鹿生活中的點點滴滴裏重新溫暖了起來。他看到了超脫於種族隔閡之外的那份真摯情感,那是不參雜任何物質關係的情感。
這樣一份單純的美好,如今卻有人想要去破壞它。江離如何能夠答應!
在知道那群胖子要使壞以後,江離沒有任何猶豫,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去阻止他們。奈何這些人走得很快,沒一會兒就走出了他靈魂力的覆蓋範圍。
而且更為重要的是,即使江離將他們全部留下、甚至抹殺掉,那也是治標不治本的。
無奈,他隻有把視線再次投回鹿鳴的身上。
此時鹿鳴已經找到了白鹿一族的族長。
白鹿一族的族長就叫白鹿,這是無數歲月裏所有族長共同的名字。
“白鹿,大事不好了。”鹿鳴一見到白鹿就火急火燎地說。
白鹿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說:“鹿鳴,什麼事讓你這麼慌張?”
鹿鳴把先前遇到的事情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都跟白鹿說了一遍。說完,白鹿也皺起了眉頭。
“看來我們白鹿一族有危險了。”白鹿說。
鹿鳴沒好氣地說。“不僅你們有危險,我也有危險了好嗎?”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這家夥!我不幫他們卻來幫你,你以為我能有什麼好下場嗎?還有,我能眼睜睜看著你們陷入危險而我袖手旁觀嗎?”
“鹿鳴,其實這事你可以不管的。”
“少廢話,咱們兩族在一起多少年了,從來都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哪有大難臨頭各自飛的道理。”
“關鍵是這回不一樣,這回你要和你們人類自己開戰。”
鹿鳴咬咬牙說:“管不了那麼多了,是不是人跟這沒關係。說得好像你們白鹿就不吃小動物一樣。”
“呃…你說得好像有道理。”
“別說那麼多廢話了,我明天先派使者去黑石一族探探他們的底。咱們這邊盡快動員族人進入備戰狀態。”
“好!”
第二天白鹿和鹿鳴將所有族人聚集在江離所在的石像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