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條就是,任務下達至完成期間,禁止飲酒。
起碼也要捱十天半個月。
這位世子對自己要求很嚴格,兵士守什麼規矩,他也跟著守,從不犯禁。
因此兵士們雖然不滿,卻也沒人會當著他的麵叭叭。
蕭妄本以為自己要找很久,沒想到在天黑之前,便有兵士來報,說是在西南方向找到了那兩人,已經將人圍住。
蕭妄毒蛇般的瞳孔裏頓時閃過嗜血的殺意,“你們有對她如何嗎?”
士兵恭敬道:“沒有。”
他們都知道世子對那位郡主妹妹有多護著,也知道世子必然是要手刃仇敵才能解恨,所以將人圍堵住之後,一根頭發絲都沒敢碰。
蕭妄滿意頷首,“帶路。”
疾行了半個時辰,他終於在一處背風的矮坡附近,發現了被圍困住的二人。
兩個人身上都有些狼狽,顯然是逃亡所致。
蕭妄一步一步走過去,兵士們自發給他讓開一條道。
“我該叫你馮姑娘,還是該叫你白骨?”
他聲線陰冷,夾雜著積鬱的恨意。
若非這個女人心胸狹窄,他妹妹根本不會死。
馮春黛臉色虛白,坐靠在紀音塵懷裏,聞言抬頭無力地看了蕭妄一眼,沉默未語。
紀音塵道:“世子殿下,郡主去世並非我娘子所願,她曾為郡主看病,是貴府不要繼續治的。郡主出事在七個月之後,殿下要追究也應該追究接手病情的大夫,無論如何也沒有道理怪到我娘子身上。”
蕭妄如果能想通這些,也就不會做到追殺這一步了。
“馮月滿的確有過失,但她主動告訴了我白骨的身份,一碼歸一碼,我答應不跟她計較。”
他轉眸掃向馮春黛,眼神如刀,“但是你,你明明能救,卻因記恨王府將你趕走,坐視吾妹病入膏肓!你不過是一個低賤的醫師,生死都捏在我手上,有什麼資格恨?”
他說罷,冷笑一聲,目光落在紀音塵身上,“我這人從不濫殺無辜,此前用小孩和老人做要挾也實屬無奈之舉,誰讓她總是縮在青雲書院那個烏龜王八殼裏不出來!所以如果你識相的話,現在就可以走,我放你走。”
馮春黛不是和她的丈夫很恩愛嗎?
他失去了胞妹,怎能讓這個女人死得痛快,他要讓她也經曆一遍錐心之痛!
蕭妄的眸中閃過陰翳。
紀音塵搖頭,“我生死都要和我娘子在一起。”
死又何懼?
他怕的是身邊沒有她。
蕭妄被他淡然的神色和回答惹惱了,因為在此之前他斷定這個男人會走。
他怎麼能如此從容地赴死?
一個螻蟻也妄想從容赴死…他配嗎?
在蕭妄的眼裏,這些卑賤之人就應該和一切卑賤的字眼掛鉤。
比如貪生怕死、薄情寡義、苟且偷生、寡廉鮮恥……
因為他們生來卑賤。
從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骨子裏流淌著肮髒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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