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在京城的某一處房產裏。
楚瑜是正在跟國外方麵一位接洽時接到的沈琛那邊的消息,隻是一瞬間剛剛的誌得意滿都好像是一個笑話,他匆忙送走那位貴客,喉嚨裏像是卡著一團火。
剛才宴請那位談的就是等他把沈琛那部分吃下去以後的合作。
現在看起來就好像是他耍弄了人家,他這些年來辛辛苦苦積攢的人脈幾乎都在對陶家的時候用了個幹淨,重新建立人脈和資源網哪一點不需要穩固的地位和資產,他本以為他才是笑到最後的那一個
楚瑜坐在客廳裏,桌上還擺著水果和協議,他臉色陰沉的可怕,突然騰地站起來把桌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在地。
吳海洋蹲在旁邊,任憑酒水砸了他一身也不敢說話。
他也不清楚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他們和小郭平時交往都挺隱秘,而且又不是錢上有來往,小郭能一直幫他們其實還是當初孤兒院時候的情義,按理說怎麼都不可能被沈琛知道,還事先做了防範留下證據。
雖然百思不得其解,但他識趣的沒有提出來,現在說這些已經沒什麼用了,楚哥這麼多年一直喜怒不形於色,這還是第一次這麼怒火中燒,不過這其中的關節他也清楚。
恐怕不僅是沒有翻盤的機會,搞不好他和楚哥也得進局子走一趟,小郭不是他們手底下的小弟,嘴肯定也沒那麼牢靠,而且當初做黑賬的時候確實把一些他們吃陶家的黑賬一起扣到了沈琛頭上。
“楚哥,要不然,咋們聯係聯係劉家?”
他躊躇了一會兒才敢開口,楚瑜雖然是劉家的子孫,但跟劉家一向不親近,劉思麗算是他姨母,但楚瑜畢竟是個私生子,現在這個情況隻能去求求劉家老爺子,讓劉思麗出麵求求情。
劉家至少給上麵那位當牛做馬這麼些年,劉思麗又給沈昌民生了兩個兒子,甚至為他的仕途死了一個兒子,劉家眼看著沒落,楚瑜才被接回來,但畢竟還是劉家的血脈,老頭子不可能看著他被趕盡殺絕。
“小郭那裏我們是不是也找人去敲打敲打?”現在被趁勢打壓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隻能收縮範圍,灰不溜秋的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但做黑賬的事萬一小郭把他們供出來
他話音未落,外麵已經響起了刺耳的警笛聲。
楚瑜從沙發裏抬頭往窗外看去,冬日難得的陽光從樹枝裏落下來,卻看不到絲毫暖意。
楚瑜常年河邊走,這一回還是第一次馬失前蹄,沈琛卻已經沒有那個好耐性去關注他的事,有李渡關照著他絕不會好過。
李渡跟在沈昌民身邊幾十年,就算沒有學個十成十,手段也有個七七八八,他進去兩天楚瑜在外麵該出來的釘子都撬的差不多了,現在收拾殘局比想象中容易。
小郭是楚瑜埋好的棋子,也是沈琛將計就計的一環,所以這回出事第一個被推出去的還是他。
被帶走時沈琛站在辦公室裏透過玻璃窗看著,那個青年低著頭,看著膽子很小,是沒有什麼攻擊力而且有點笨的人。
工作時勤勤懇懇,哪怕公司曾經瀕臨倒閉也不曾想過跳槽,雖然學曆不高,但為人做事都很好,甚至是有點受欺負的,誰能想到最後插了他一刀的會是他呢?
如果不是重生一回,他恐怕還是看不清楚,有些人有些事往往總是被表象欺騙。
就像他上輩子覺得陶恂不學無術,跟他也隻是狼狽為奸。
沈琛按了按眉間,壓抑住自己想去見某個人的欲望。
再等等.......
不會太久,他總能去見他的。
沒過多久電話便接了進來,那邊的人沉默了一會兒,問了一句:“沒事吧?”
是張博叢的聲音,他辭職回家已經幾個月了,大概也是焦頭爛額,最近幾天才重新和沈琛聯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