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喧囂了半年多的大明,方才算是"消停"了幾天。
這一連串的事情,接連發生,朝廷自然是無暇理會福建這邊的"些許小事"。
畢竟,福建水師可是有著天子的內帑做支撐,邊鎮的戰事也波及不到這裏。
"督撫大人,澎湖島之上的紅夷人似有異動,已有援軍遠渡重洋,馳援福建這邊的紅夷人。"
"那紅毛夷首雷耶斯佐恩更是派出使者,拉攏義父,商議共同出兵。"
"義父聞之,不敢輕舉妄動,已將那些紅夷人囚禁在泉州府邸,特命一官趕來向督撫大人稟報。"
"還請督撫大人早日拿個主意。"
深吸了一口氣,鄭芝龍連忙將前日發生在李旦府邸之內的所有事情托盤而出,不敢有絲毫隱瞞。
他知道,他們這些人的命運完全取決於案牘之後那位看似和藹的老大人。
一言定生死,不是說說而已。
"什麼?紅夷人想要對我大明開戰?"
原本還神情自若的南居益聽了鄭芝龍這番話麵色大變,猛地一拍麵前的案牘,怒不可遏的問道。
他還沒有出兵驅逐這些占據澎湖不走的紅夷人,這些紅夷人反倒是打算率先開戰?並且還派人去拉攏鄭芝龍身後的李旦?
經過這半年多時間,南居益對於李旦身後的海商集團也是有了一個清醒的認知,不再像昔日那般,單純的認為李旦不過是勢力頗為龐大的一個走私商人而已。
他清楚的知道李旦麾下所擁有的船隊規模究竟有多大,也明白這是一支怎樣強盛的武裝力量,甚至清楚了李旦所手中所掌握的海上貿易究竟有著何等恐怖的利潤。
近些天,南居益正在草擬奏本,準備將福建的這些事情,全部報予朝廷知曉。
南居益還清楚的記得,他初次估算出李旦麾下船隊每年所獲取銀兩至少在百萬兩之上的時候,自己是何等的錯愕與震驚。
若是朝廷能夠徹底放開海禁,朝廷能夠從此之中獲取的進項定然是一個令得朝野上袞袞諸公們為之目瞪口呆的一個天文數字。
但是,還未等他有所行動,麵前的鄭芝龍卻是告訴他,紅夷人似有異動?
須知朝廷本就海禁,若是當真被那些紅夷人率先占據先機,攻擊東南沿海地區,怕是放開海禁便永遠是一句空談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詳細說來!"
南居益麵露凜冽,表情嚴肅,身上執掌一省軍政大權的威勢瞬間散出,直壓得麵前的鄭芝龍有些喘不過氣。
"敢叫督撫大人得知,紅夷人許是感受到了朝廷給予他們的壓力,特派使者與我父洽談,希翼共同出兵。"
"我父早已用實際行動向朝廷投誠,對於紅夷人的拉攏自是不屑一顧,特來派我向督撫大人報信。"
見得南居益如此重視,鄭芝龍自心中閃過一抹竊喜,越是這樣,越能體現他們提前報信的重要性。
一語作罷,南居益緩緩閉上了眼睛,臉上露出了一抹思慮之色,官廳之內重新陷入了寂靜之中。
。您提供大神柯久的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