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旨福建巡撫南居益,令他招安海商李旦,並共同出兵澎湖,將那些紅夷人給朕盡數留在大明的海域。"
"事成之後,可允準李旦等人一個閑職官身。"
清了清嗓子,見到所有重臣皆是將目光投到了自己的身上,朱由校方才緩緩的說道,聲音依舊斬釘截鐵,不容拒絕。
聞聽此話,周嘉謨等人臉色皆是有些古怪,有些不明所以的望了望身旁的袍澤。
這海商李旦究竟是何等人物,竟然勞煩天子接二連三點到他的名字,甚至已經第二次降下聖諭,可給予他一個官身。
不過是一個靠走私起家的商人罷了,朝廷水師翻手可滅之,何至於這般重視。
"傳旨兩廣總督胡應台,令其嚴密注視澳門上的弗朗機人,並盡量調遣麾下戰船,馳援福建。"
沒有理會麾下臣屬們有些古怪的臉色,案牘之後的朱由校依舊在自顧自的說道,沒有絲毫為這些人解答迷惑的意思。
見得天子如此言說,首輔周嘉謨也是不由得苦笑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躬身應是,未就給予李旦一個官身的事情而與天子產生爭執。
與這位年輕天子共事久了,他已是漸漸熟悉了朱由校的乾綱獨斷。
"陛下,若是紅夷人大舉來犯,福建水師不敵,我大明該當如何?"
就當所有人以為此間事了的時候,一道有些不和諧的聲音突然在暖閣角落響起。
抬眼望去,竟是許久沒有做聲的督查院禦史,左光鬥。
這位曾經的"東林君子"自從執掌了督查院之後,便一直謹言慎行,存在感日益降低,以至於周嘉謨等人竟是逐漸忘了這位的存在。
兵部尚書孫承宗聞言也是一愣,而後臉上也是湧現出一抹後怕。
左光鬥所言有理啊,若是福建水師不敵,又該當如何?
須知,驕兵必敗。他竟然也犯了跟身邊這些位袍澤一樣的錯誤,竟然想當然的認為大明一定會取勝。
卻是忘了,那些紅夷人能夠占據澎湖數年不走,並且稱霸海上,定然有其過人之處。而且福建巡撫南居益的奏報上也是清楚的說明了,紅夷人似有援軍,正遠渡重洋,朝澎湖而來。
甚至,說不定此時已經到了福建。
畢竟他們手中的這份軍報是經曆了足足十天的奔波,方才送至他們的手上,在過去的十天中,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案牘之後的朱由校聞言臉上也是露出了一抹錯愕的神情,而後便是頗為讚賞的衝著左光鬥點了點頭。
他沒有想到,率先提出"不同"意見的竟然不是兵部尚書孫承宗,而是與軍事毫不相關的左都禦史左光鬥。
"傳旨浙江巡撫王洽,應天巡撫李起元,令他們即刻派兵福建福州。"
未經太多猶豫,朱由校便直接作出了決定,如今南直隸兵權盡在他一人之手,可隨心所欲的調動,而不是像之前那般,百般顧忌。
"陛下聖明。"
見天子似乎早有準備,左光鬥躬身行禮,麵色愈發恭敬,天子還是那般的深不可測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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