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知道,咱們的督撫大人都快跟靖江王爺穿一條褲子了..."
聞聲,一名瞧上去不過三十餘歲的差役仍是喋喋不休,但其聲音卻是越來越低,直至消失不見。
放眼桂林府,乃至於廣西全境,凡是消息稍微靈通些的,誰不知曉廣西巡撫王尊德是靖江王爺的座上賓,這幾乎成為了公開的秘密。
朝廷所謂的"禁止藩王結交官員"的禁令宛若白紙一張,絲毫影響不到靖江王朱履祐與廣西巡撫王尊德的交情。
"你們說,靖江王一大早,便迫不及待的派人來見咱們的督撫大人,所為何事?"
閑來無事,又不到下值的時間,故而幾名當值的差役裹了裹身上的衣袍,饒有興趣的討論著。
"還能為什麼,估計是潯州那邊出事了唄。"
聞聲,便有一名差役不假思索的說道,臉上還湧現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雖說靖江王在廣西可謂是手眼通天,竟是欺上瞞下,硬生生的將自己"老丈人"捧上了潯州知州的位置,但此等"秘辛"可瞞不過他們這些內部人員。
雖說平日裏礙於靖江王朱履祐及廣西巡撫王德尊的威勢不敢胡言亂語,但眾人心中卻是有一杆秤,故而前段時間聽說潯州府出了亂子,他們權當做笑話來聽。
"我猜也是,不然何至於這般遮遮掩掩的.."
話音剛落,又一名差役附和道,臉上的表情同樣是有些深邃。
要知曉,在潯州尚未生亂之前,靖江王朱履祐幾乎是毫不掩飾他與廣西巡撫王德尊的關係,雖說日日宴請有些誇大其詞,但每逢初一十五,定然要在府中設宴,款待廣西城中的一眾文武。
但隨著潯州生亂的消息傳來,靖江王朱履祐也開始學會"避嫌"了,偶爾派遣下人前來聯係的時候也是遮遮掩掩,生怕被別人抓住把柄一般。
"嗬。"
"你們說,朝廷知不知道潯州出事了?"
又是一番毫無意義的扯皮過後,那名年歲最長的差役突然話鋒一轉,語氣有些莫名的問道。
雖然他們這些人也不清楚潯州的亂局究竟有多言重,但從靖江王遮遮掩掩的表現來看,隻怕局勢不容樂觀。
俗話說紙包不住火,若是潯州亂局嚴重到一定程度,靖江王及他們身後的廣西巡撫王德尊可就有好果子吃了。
畢竟,靖江王朱履祐雖然能在廣西境內一手遮天,但在朝廷麵前,仍是不值一提。
聽說,朝廷已然正式下達旨意,對北直隸的幾名藩王一體納稅,足以可見天子的手腕之強烈。
"我估計知曉了。"
"潯州亂局已是持續了一個多月,縱然靖江王手眼通天,但終究紙包住火,定然有人將此事捅了出去。"
少許的沉默過後,便有一名差役若有所思的說道。
靖江王朱履祐在廣西一手遮天,可是沒少得罪人,平素的時候,這些人自是拿這位堪稱大明最為尊貴的"郡王爺"沒有半點辦法。
但眼下潯州出事,難保這些人不會落井下石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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