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漁攔住他:“不用,景大人,不用麻煩你。”
景垣又道:“娘娘,臣今日來不光是看看您,也是來與你說說宮中情況,皇上那邊,前兒和王爺發了脾氣,他為了護二殿下,差點被靖王——”
景垣沒將話說完,最後的歎息,讓南漁心口一揪。
忙問:“蕭弈權將暄兒怎麼了?!”
景垣垂下頭:“皇上氣性說來就來,不停埋怨靖王為何要將你趕出宮,還說若是你不回去,他就和靖王分心,靖王派了人早晚看著他,相當於軟禁了。”
南漁一聽,隻覺頭腦嗡的一下。
她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她留了聚福在宮中,就是想讓他事事勸著,可怎麼也沒勸住?
暄兒年紀小,對事情分辨不出善惡,他是最容易被利用。剛才聽景垣說,她便知道蕭錦雲定蠱惑了暄兒。
現在她不在宮中,與蕭弈權心生嫌隙,如果連暄兒也這樣,恐怕,不出多久北涼便要變天了。
南漁忽然抓住青枝問:“你主子今日回府了?”
青枝點頭。
南漁一挽袖籠,便向外走——
景垣在後喊:“娘娘要去哪裏?”
“靖王府!”
景垣慌忙跟了出去,牽了馬來道:“臣送你一程!”
棗紅駿馬飛奔出禦國寺。
兩人共乘一騎,景垣在後箍住她的腰,感念到腰肢纖細,去王府的路上,景垣叮囑一聲:“娘娘平時還是多吃點吧,太瘦,對身體不好。”
“好。”
她應道,生疏的回道:“你也是,沒事多回侯府看看。”
景垣默然的點了頭。
靖王府。
馬蹄漸停,景垣將南漁抱下來,兩人往府門前一站道:“你家主子在嗎?”
府中小廝認得景垣,更認得,南漁。
頓時將兩人領到蕭弈權的院子。
殊不知,此刻的院內正上演一出好戲。
原是不久之前,暄兒帶著聚福出宮來到靖王府,要來看看蕭弈權病情。
小孩子一進屋,看到蕭弈權果真如宮侍講的那樣,容顏慘白地披著長衣倚靠在床邊,正由下人喂藥。
暄兒不由心頭一軟,喊了聲皇叔父。
蕭弈權凜眉一瞧,半大的孩子問他:“叔父病的重不重?”
蕭弈權冷道:“皇上怎麼來了?”
暄兒道:“朕來看你,他們都說,你是因為朕才這樣快要死了。”
蕭弈權喝藥的心情陡然沒了。
這小家夥和他娘一樣,語出驚人,看來,是巴不得他早死。
最好他能代替蕭綻,這樣他們一家三口團聚,他一個外人,誰稀罕。
蕭弈權道:“多得皇上費心,臣隻是染了風寒,沒那麼輕易死掉。”
暄兒擰了眉。
回頭瞧聚福,聚福慫恿他繼續說關心的話,讓他別忘了娘娘的交代。
暄兒隻好硬著頭皮,貼在蕭弈權床邊道:“沒有那最好,皇叔父,朕回去好好想了想,那日不該與你那樣說話,我們和好可以嗎?”
暄兒話音剛落,便被外麵又一陣聲音擾亂了。
從禦國寺回來的蘇泠衣深感被羞辱,竟然直接找到蕭弈權這裏,在外麵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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