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不知多久,扒開眼前的灌木叢,一座土屋出現在四人眼前。不,與其說是土屋,倒不如說是四麵圍在一起,滿目瘡痍的土牆來的合適。屋子的頂早就被掀掉了,門也不知在什麼時候腐爛殆盡,沒開任何窗戶——漆黑的夜裏,也看不到屋子裏有些什麼。不過最奇怪的就是,以屋子為中心大約5米的範圍裏竟然連苔蘚都不長。
薑研蹲下抓了一把屋子附近的土,放在嘴邊一吹——煙塵飛揚,看來屋子以及它周圍的環境真是幹燥的可以——與林子的潮濕顯得格格不入。
“都說沙漠裏有綠洲,我們今天可算在綠洲裏遇見沙漠了。”薑研沉吟道,不安的感覺如潮水般襲來,一切跡象都表明,這間土屋很是可疑。
薑研把手裏的金鞭握得更緊了些,對希維說:“希維,記住我剛才說的。一有情況趕緊帶羅雅和小玉飛走!”
得到希維肯定的回答後,薑研才在身後三個女孩擔心的目光裏,小心翼翼地移步進了黑漆漆的門洞。
一分鍾,土屋那邊沒動靜……
兩分鍾,依舊風平浪靜……
三分鍾,還是沒什麼事……
七分鍾,“轟隆”一聲,土屋僅存的四麵牆盡數向中間倒塌,激起漫天煙塵……煙塵散去,卻不見先前進屋的人出來。
“薑研!!!——”,“薑大哥!!!——”,“薑研哥哥!!!——”
在三個女孩驚恐的叫聲裏,薑研生死不明。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兩個羅莉一時間慌了手腳——都腦子一片空白的站在原地。隻有羅雅立刻甩開希維挽著自己的手,掏出手機撥打求救電話——但在這種緊要的時候,手機竟然打不通——
但事態的嚴重使得羅雅沒有多餘的時間去計較這些。她迅速跑了過去,用自己白嫩的雙手刨起土來。
羅雅的行動也刺激到了展玉和希維,身子回魂似的一震,也過來幫忙。隻可惜女孩們手上沒什麼像樣的工具,單靠手來挖土的困難是可想而知的。還好展玉拿著剛才薑研用來裝金鞭的大木匣子——現在被她用來當鏟子使也算省了些力氣,且提高了一點效率。
不知挖了多久,直到除了使用匣子當鏟子的展玉,羅雅和希維的手上都被劃出一道道深深淺淺的口子,直到黃土也被染成了紅土。薑研的腦袋才從土堆裏露了出來,此時的他已經深度昏迷過去,輕輕撚掉黏在他麵頰上的土渣子,俊俏的臉早已是血跡斑斑、傷痕累累。
羅雅一咬牙,指揮著兩個女孩更加拚命地刨土……
又過了幾分鍾,薑研的上半身終於全都露了出來。羅雅本來想就這麼把薑研從土堆裏拉出來,可接連和兩個羅莉努力做了好幾次,薑研的下半身都還是被埋在土裏紋絲不動。
“怎……怎麼辦?!薑研哥哥他……”
現在的薑研情勢可是萬分危急的,稍微救治不及都可能失去生命。麵對可能即將逝去的生命,善良的小天使落淚了。
“不要哭!希維!”看著天使透明的淚水一滴滴落在薑研的臉上,劃過他的臉頰,流進他的嘴裏。羅雅的聲音也有些哽咽,但是,她的眼淚隻能往自己肚子裏吞。現在的她可是兩個驚慌失措的羅莉的精神支柱,如果連她也在此崩潰,那麼,薑研可就真的隻能等死了。看了一眼壓在薑研腰部以下的黃土堆,羅雅毅然對兩個兩個羅莉喊道:“把它挖開!”
又挖了好一陣子,展玉拿著匣子的雙手已經酸軟得發抖,虎口和手指的好幾處地方也都磨出水泡甚至脫皮。既然手上有工具的人都是這副模樣,徒手挖掘的兩位的情況自然更糟。她們的指甲全都翻了過來,指尖被刀片式的土塊磨得血肉模糊,還不停地滲出鮮血來,手背上深深淺淺的傷口裏也都塞滿了黃土渣子。但是,作為天使的希維擁有凡人無可比擬的自愈能力,現在她手上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相信過不了多久,她的小手絕對可以完好如初,甚至連疤痕可能都不會留。
不過,肉體凡胎的羅雅可就沒有就這種待遇了。她現在覺得她的那雙手簡直就不是她自己的——已經完全麻木了。尤其是指甲蓋被翻開了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從指尖的那模糊的肉團裏甚至可以看見白森森的骨頭。
但現在可不是心痛的時候,把覆蓋在薑研下半身的土全挖開,羅雅才發現為什麼剛才怎麼都拉不動他。原來,薑研的雙腿正被一個用枯藤蔓纏住的大鐵櫃子壓著,櫃子底下還有一灘褐色的血跡——看來薑研是傷得不輕。
羅雅也來不及多考慮,更顧不上手上的傷痛,就用這血糊糊的雙手去挪那個鐵櫃子。最後,在兩個羅莉的幫助下,三個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壓在薑研腿上的鐵櫃子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