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顰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
即使房間內開了燈,可他依舊像是被籠罩在大片大片濃霧的黑暗裏。
自此,深邃的眸光裏再也見不到任何的光亮。
“顰顰,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他沒有回頭,甚至沒有抬起頭。
幹澀的聲音裏帶著懇求:“我知道錯了,我們複婚好不好?”
薑顰覺得他的狀態有些奇怪,遲疑了一下後,還是上前,“你怎麼了?”
時厭隻是細微的搖頭。
他隻是問:“顰顰,我們在一起好不好?我以後都不犯錯了。”
薑顰鼻子一酸,“時厭,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他抬起頭,眼眶泛紅,冬夜寒星般的眸子裏承載著的隻有她,隻有執念。
“薑顰,我隻愛你,你也不要再愛上其他人好不好?”
他求她,不要再愛上其他人。
她可以生他的氣,可以不理他,可以打他罵他,但就是不要愛上其他人。
他真的,受不了。
薑顰沒有回答他。
時厭也像是就此墮入無邊無涯的黑暗裏,他緩緩,緩緩的站起身。
“對不起。”
隨著他的話落,薑顰的口鼻被他捂住,沒過幾秒鍾就沒有了意識。
時厭扶住她癱軟下去的身體。
他癡迷的去吻她的唇,去親她的眼眸。
“顰顰,我們要一直在一起。”
“我愛你。”
真的,不能沒有你。
他將人攔腰抱起,一步步走出了平墅的門。
薑顰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等自己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在觀察了一圈之後,她明確的判斷出這個地方自己從未來過。㊣ωWW.メ伍2⓪メS.С○м҈
她渾身無力,手腳都軟綿綿的,不知道是不是被注射了藥物。
“時,時厭。”她喊。
她掙紮著想要下床,但不過是剛有這個動作,就重新摔了回去。
幾個平常再正常不過的動作,都能讓她氣喘籲籲的,感覺是上氣不接下氣。
她打翻了桌邊的杯子。
杯子摔碎四分五裂,鬧出的動靜,也終於讓她見到了要見的人。
時厭還穿著那套西裝,人憔悴了很多。
下巴上長出青黑色的胡茬,眼睛裏也帶著紅血絲,他竟是比她還要狼狽千萬倍。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那個被限製自由的人。
“想喝水嗎?”他啞聲問她。
他去處理地上的碎玻璃,怕她弄傷自己。
“這是什麼地方?”她問,“你對我做了什麼?”
時厭默不作聲的將地上的碎玻璃處理幹淨,撿起最後一片玻璃時,劃傷了手指,滲出了殷紅的血。
他輕撚一下,像是什麼事情都未曾發生。
“你睡了兩天,該餓了,想吃什麼?”他問:“我給你做餛飩好不好?”
薑顰聽到自己睡了兩天的時候,眼皮狠狠一跳:“這是哪裏?你到底把我帶到了什麼地方?”
時厭捧著她的麵頰,吻她時,胡茬就將她嬌嫩的皮膚弄得紅了一片。
“你喜歡海邊,我帶你來了海邊。”他說,“你喜歡的東西,我都給你,好不好?”
四方城沒有海。
薑顰推開他,快步的走到了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