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院後,薑顰被緊急送到了搶救室。
昏迷中的薑顰大腦還是活躍的。
她一身白衣處在一片墓碑前。
那是四方城最大的墓園。
她看到好多人在哭。
自己的兒子,父母,周己,蘇挽情,軒彤,葉欽……
她所認識的人都在這裏。
無一例外都是紅著眼眶。
薑顰不知道他們在哭誰,喊他們的名字,沒有人回應。
詢問他們是誰死了。
也沒有人告訴她。
薑顰愣了愣,所以抬頭朝著他們所圍著的墓碑看去。
上麵寫著時厭和她的名字。
還有他們結婚時拍攝的照片。
是合葬。
薑顰呆愣了好久好久,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死了。
那時厭呢?
她是不是就可以見到了時厭了?
她朝著四周看去,大聲喊著“時厭”的名字。
可即使她喊到嗓子都啞了,都沒有找到時厭。
她怔然的站在那裏,所以時厭是……不理她了嗎?
因為她總是在生他的氣,不肯跟他和好。
所以他怪她了是嗎?
“我以後都不會跟你生氣了。”她低聲說,“我以後不跟你生氣了。”
“是我不好。”她說,“我應該早一點原諒你。”
“我隻是不能接受,你說的那麼愛我,卻對我之外的女人例外,我早就原諒你了,時厭。”她蹲在兩人的墓碑前哭。
想要他出來見見她。
以前隻要她一哭,他就什麼都會答應她的。
但是現在即使她把嗓子都喊啞,眼睛都哭腫了,他也沒有出現。
手術台上的薑顰落下一行眼淚。
帶著呼吸機的她,唇瓣輕動,喊的是:時厭。
手術持續了三個多小時才結束。
林牧站在門外,握緊了手掌。
他身上的血跡讓他看起來異常的可怖。
“叮——”
當搶救室的門打開,林牧馬上開口:“人還活著嗎?”
醫生:“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目前還是昏迷的狀態,具體的恢複情況還是要等病人醒來後才能確定。”㊣ωWW.メ伍2⓪メS.С○м҈
畢竟傷到的是腦部。
薑顰掉下來的樓層不高,原本不會有生命危險。
但是她掉下來的時候,腦袋砸在了幾顆石子上。
情況才會變得異常危及。
她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
林牧看到她睜開了眼睛,馬上叫來了醫生。
薑顰看著蓬頭垢麵的林牧,他身上還穿著昨天那件帶血的衣服,正焦急的看著她。
薑顰的眼眸閃了閃。
在醫生詢問她情況的時候,薑顰先是不說話,沉默了很久很久。
就在醫生以為她傷到了語言係統的時候,薑顰問了句:“你們是誰?”
醫生看向林牧。
林牧按住薑顰的手,“你……我是林牧,你……不記得我了?”
他其實不太相信,眼神裏帶著狐疑。
他曾經裝過失憶,所以他在想,薑顰是不是故伎重施。
但她看向他的眼神裏沒有了恨意,也沒有了熟悉,冷漠的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你們到底是誰?我爸媽呢?”
林牧看向醫生:“她這種情況會失憶?”
這種事情醫生也很難給出準確的回答。
畢竟傷到的是腦子,人腦構造極其的複雜,什麼事情都可能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