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被穿胸而死的。
而現在,本該死去的彌怒站在他們麵前,本該死於千年前的靈魂活到現在,拖著這具殘缺的身體。
“彌……怒……”
難得的,魈的聲音顫抖了。
總是笑著的青年歪頭,看著強忍著什麼的小,又露出他的招牌笑容。
“別哭啊,魈。你該祝福我的。”
彌怒並沒有被控製,沒有被強製遺忘。
或許是他太過冷靜自持,冷靜到連天理都覺得他一定不會違抗。
承受著千年的疼痛,孤寂,漫無目的的遊蕩在這片小小的山穀裏,唯一值得回憶的還是當年與兄弟姐妹的共處時光以及……自相殘殺。
彌怒真的不會瘋嗎?
這麼說也不對,畢竟他早就瘋了。
青年從石柱上一躍而下,手指輕柔的撫了撫魈的短發。
離得近了,彌怒那慘白的臉色和冷的讓人打哆嗦的體溫依舊在告訴魈一個事實。
彌怒早就死了。
他被強留在了不屬於他的未來。
“魈,你該祝福我。”
彌怒笑容很淺,他重複了一遍,暗金色的雙眸裏是他從未變過的溫柔。
彌怒沒瘋。
不對,他瘋了……
魈的大腦一片混亂,彌怒注視著他的雙眼像是穿過千年空缺的時光,悠遠而熟悉。
不,即使瘋了,他也還是那個溫柔冷靜的心猿大將。
被摸著頭的少年眼神軟了軟:“……我祝福你,彌怒。”
對,就是這樣,笑著送彌怒離開。
彌怒微笑著,一步步靠近鍾離,直到他在鍾離麵前站定。
他微微躬身,沒有絲毫留戀的將維持自己行動千年的力量拿出來。
白色的光團安靜的漂浮在彌怒的手中,青年的眼神依舊溫柔。
“帝君。”
手掌往前探了探。
鍾離安靜的看著眼前的青年。
他們的力量同根同源,都來自於這片廣袤的土地。
而現在,他要親手取走這位忠心下屬的性命。
“帝君,不要猶豫了,你是為了提瓦特。”
他一貫是冷靜的。
鍾離終於抬手,白色的光團牽引著來到他的掌心。
天理的力量融入身體,緩慢的占據整顆神之心。
而彌怒,他從腳開始化為一縷霧氣飄散。
最後,彌怒看著魈。
“魈,不用難過,我去見大哥他們了。對了,我還得和伐難道歉呢。”
“你們,記得等等我。”
魈的聲音很啞。
從現在開始,他再也沒有兄弟了。
夜叉注定死亡,這是天命既定的結局。
彌怒怔了怔,他搖搖頭:“那可不行,魈可別這麼早來找我們。畢竟璃月港,還需要魈啊……”
很輕,隨著這句話話音將落,彌怒消失了。
他化作一縷輕霧,融入千風之中,遍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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