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她怎麼會在溫家!”
驚愣片刻後,他又目光狠厲道。
“怎麼就不可能?她好歹也是伺候過我一段時日的女人,我不可能記性差到連她的臉長什麼樣兒都忘記吧?”李湛攤攤手,表情有些無辜道,“不過她現在八成已經不叫白霜了,至於如今又成了什麼身份,叫什麼名字,想必你比我知道得更清楚。”
沈璋聞言後,細想了片刻後呼吸越發得急促,他氣得額上的青筋都有些暴起。
自從白霜失蹤後,他就一直在找她,能找的地方他都找過了,連溫府他也打探過好幾回,可都一無所獲,他知道前些日子溫玉得了一個很喜歡的小妾,兩人還一起去東墨住了段時間,但他萬萬沒想到,他們居然那麼大膽,居然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欺瞞他。
他們怎麼能,怎麼敢這麼肆無忌憚!
“哎,越是危險的地方,反而越安全,這話還真是一點都沒錯。”
李湛幸災樂禍地嘲弄一句,又看著他調笑道,“你費盡心思,苦苦尋找,以為她大概逃到天涯海角了,哪料她人卻還在京城裏,而且還就是這般放心大膽地生活在你情敵家。”
“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沈璋你聰明一世,卻獨獨在女人身上犯蠢,栽跟頭,本王我都有些可憐你了。”
沈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隨即便起身,腳下生風般地推門而出。
李湛心曉他要去哪,也能猜到之後會發生什麼,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就讓他們倆鬥吧,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無論誰贏,漁翁得利的那人總會是他。
沈璋把溫玉逼急了最好,隻有將他逼得退無可退了,他才會明白誰才會是能助他一臂之力的人,想一直獨善其身?哪有那麼容易?唯有挑戰他的底線,他才會下決心做出最終的選擇。
而那個女人,正是他的軟肋,也是以後攪動風雲變幻的□□。
這個天下,也快要江山易主了。
他相信,最後勝出的那人也一定會是自己。
他微眯的目光冷銳,直直地注視著他離去的身影。
……
溫侯的棺槨剛葬入陵墓,便見沈璋腳步匆匆過來。
他身後緊緊跟著的溫家侍仆一臉緊張,想來已經是盡了全力,但依然還是沒能攔住他。
他一眼便發現了那垂著頭故意遮掩麵容的女人,於是直接無視掉周圍的所有人,想要上前去抓她的手腕。
溫玉很快便橫在了他身前,將身後的女人緊緊護住。
後麵安樂緊張地抓緊了他的袖子,一臉惴惴不安。
溫玉又挺了挺胸膛,望著眼前那男人無畏道,“沈大人這是做什麼?她是我的妻子,你剛才的行為未免也太失禮了些。”
“你的妻子?你還真有臉說。”沈璋氣極反笑,他又朝溫玉身後看去,投到她身上的目光直銳。
“都到了這種時候了,你居然還能恬不知恥地躲藏。”他厲聲道,呼吸也有些急促,“你站出來,我要你看著我的眼睛,親口告訴我你到底是誰的妻子!”
“……”
安樂心髒跳得砰砰響,臉上也因為驚嚇羞愧漲得通紅,但她還是立著未動,對於他的憤怒隻當自己沒聽見。
“你敢嗎?你敢當著眾人的麵說自己是誰嗎?你敢說你真的愛他,就隻是他一人的妻子嗎?”
他又陰暗地笑了笑,臉上陰沉得瘮人,“不,你不敢,你離開我,就隻是為了給他當個妾,你下賤!”
“沈大人請自重,你侮辱我可以,但請不要侮辱我的女人!”
溫玉也麵色陰冷地回嘴道,“我知道沈大人大婚當天丟失了妻子,但也不能見誰就當成是她,人有相似,即便她再像白霜,她也不是她。”
“沈大人痛失所愛,本世子心裏也十分同情,但希望你不要借著我對你的這份同情與隱忍,就越發過分,今天是家父的喪禮,逝者已矣,出於尊重,還望沈大人能讓他清淨,不要專挑這種時候發失心瘋,打擾他的安寧。”
“家父停棺數日,也不見沈大人登門上一柱香,或許今日也本不該出現在這裏。”溫玉麵上毫不留情,隻是冷冷地吩咐家仆道,“送客,沈大人也該回去好好清醒一下了。”
“好,算你狠!我看在今日是溫侯的葬禮,可以暫且不與你爭吵,但你休想我會這麼輕易地就此放過你們這對奸夫□□!”
他薄怒道,緊接著便甩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