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大家爭論一番,穆珩拍板,他帶著謝解意、遲遲和大和尚上山。
大師父本來也堅持要去,被穆珩冷冷地問了一句“要誰抬著你上山”後就不說話了。喵喵尒説
她這麼多年養尊處優,現在也不是年輕時候,想要爬到那山頂懸崖上,真的不容易。
上山的路上,大和尚對穆珩道:“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隻管護好你妻兒,知道嗎?”
穆珩麵色木然,沒有答應。
大和尚有些急了,“你聽到沒有?”
這倒黴孩子,長大了就不聽他的話了?
穆珩:“管好你自己。”
大和尚:“……”
遲遲道:“別吵了,別吵了,把我哥哥救出來才最重要。”
大人為什麼這麼幼稚。
都什麼時候了,還忙著吵架。
“娘,腳下滑,您慢點走。”遲遲像個小大人一樣,又叮囑謝解意。
謝解意點點頭,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的早早。
她那麼乖巧懂事、聽話早慧的兒子。
因為遲遲能鬧,所以大部分人,包括自己,都把大部分注意力放到了遲遲身上。
可是早早從來不吃醋,自己也嬌慣妹妹。
那麼懂事的早早,怎麼就能出事呢?
謝解意想到兒子受罪,隻恨不能以身相替。
她恨。
她恨她自己,為什麼不好好帶著孩子,讓他一個人在庵裏行走。
往懸崖上的路非常陡峭,而且下了雪,路格外滑。
穆珩一手抱著遲遲,另一隻手遞給了謝解意。
謝解意隻猶豫片刻,就把自己白皙柔軟的手,放到他因為常年握劍而有著粗繭的骨節分明的大手之中。
大和尚在前麵探路,後麵一家三口,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著。
中間,被放出去打探消息的雪團蹦蹦跳跳地回來了,嘰嘰咕咕,揮舞著小爪子,不知道和遲遲說了什麼。
“山上有三個男人,”遲遲翻譯給眾人聽,“他們把哥哥綁在懸崖上,用繩子吊著。”
很顯然,一會兒他們會用割斷繩子來威脅。
穆珩聽得臉色更加陰沉。
他也料定,可能會有這樣的招數,所以他讓穆甲穆乙帶人去懸崖下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從背後偷襲,也防著這種情況,看看能不能接一下。
隻是,墜崖的人,多大的命能活?
所以,早早不能墜崖。
他不能出事!
穆珩道:“問問雪團,那些人對話了嗎?說什麼了?”
遲遲問了問,雪團指著穆珩,嘰嘰嘰嘰。
“說是找你報仇。”遲遲道,“他們的話很難聽懂,好像不是我們這裏的人。”
一直側耳仔細傾聽的大和尚忽然道:“是不是瓦剌人?”
他們父子倆,這幾十年來,幾乎一直追著瓦剌打。
瓦剌曆經幾代皇帝,不管是昏庸的,還是勵精圖治的,隻要敢探頭,就被他們父子按在地上摩擦。
瓦剌人,聽見“穆”這個字,就聞風喪膽。
穆珩道:“或許是。”
他也想到了,穆家同瓦剌的世仇。
但是這沒有什麼好後悔的。
這是穆王府的使命。
穆珩不願意早早上戰場,否則這也會是他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