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上帝掌握著人的靈魂,死神則操控人的生死,靈魂的去處是上天堂還是下到地獄也是早就注定好了。但,我更願意去相信另外一種說法:為善上天堂,為惡下地獄!
雖不確定是否真實可信,不知道有沒有天堂,不知道有沒有地獄,更不知道人有沒有靈魂。可思來想去,宇宙世界無限大,而我的腦袋又如此之小,想了又想,我想應該是有的。相信有天堂,有上帝,有天使,有地獄,有死神。
許多人都說死神是可怕的,是邪惡的,總是想方設法的去破壞一切,毀滅一切,還有著至高無尚的生殺大權,他讓你生你才生,他讓就死你就必須得死。也許他今天高興讓你活到白發蒼蒼,牙齒掉光,甚至讓你在美夢中死去。也許他明天又不高興了,讓哪個剛剛出生的嬰兒不能啼哭,壯漢猝死。
然而,原原本本的你,原原本本的我,如今我們還活著,不止應該感謝上帝,或許還應該感謝死神。
神靈保佑,願我沒有褻瀆了神!
‘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多少人的夢,永遠也難以實現的夢。越來越多的人喜歡遠離家門,似乎隻有極少數的人能夠一輩子安安靜靜地呆在一個地方了。
有時候真想坐上一輛不知名的末班車,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問,什麼也不說,走到哪兒就是哪兒。
初秋,這個時節的梅城總是不斷地下雨,這細細密密的雨是梅城秋天到來的標誌,如果不是這雨,人們恐怕還不知道秋天已經悄悄的來了吧!
或許隻有在遠離城市的地方才會有更加清晰的自然感受。而天氣就像是人的心情一樣,有時晴有時雨,讓生活在大都市的人們捉摸不定。
夜漸漸黑了,露燈亮起來了,雨卻下得越來越大。
繁華的街邊角落裏有一間樸素而又別致的獨棟白色小屋。小屋臨街的一麵全用玻璃裝成,名叫雨絲,詩情畫意的,獨特,清新,又可愛。
“雨絲”其實是一間畫坊,分為上下兩層,上麵一層是專門畫畫的畫室,下麵一層是賣畫的營業場地。畫坊的主人是一個名叫張無霜的女子。這間畫坊是無霜父母一生的心血,可惜夫妻倆去世的早,獨留下她來管理這間畫坊。還好,她從小就喜歡畫畫,天才畫家之名在繪畫界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她是一個漂亮的女子,長得很有氣質,還有一頭烏黑又而蓬鬆的微卷的長發,從來不刻意妝扮,即使不化妝也足夠賞心悅目,可她還是習慣性的在工作的時候施一點點淡妝,輕描淡寫間堪比天上的明月還美。相信任誰看了她都會終身難忘!
她每周都會騰出一些時間來免費教那些喜歡畫畫的孩子們畫畫,今兒正是孩子們來此學習的日子,二樓的工作室被擠得滿滿當當,幾乎找不到一點兒空隙。孩子們熱情總是那麼高,早已過了約定的學習時間他們還是不願離開,圍攏在她身邊問這問那,問東問西。他們都真心的喜歡這個又漂亮又善良的美女老師。有這麼多的孩子和她一樣喜歡畫畫,這是無比美好的事,她覺得很幸福。她也總是麵帶微笑,不管孩子們問她什麼她總是耐心的解答,即使不是跟繪畫有關的問題她也盡量的滿足孩子們的求知欲和好奇心。
家長們對張無霜心存敬意,在門口耐心地等著,他們願意等下去,直到他們的孩子願意下樓為止。因一樓是營業場所,為了不影響有顧客上門,大家都自覺的站在屋簷兩旁,默契的對旁邊的人點頭微笑致意。男士們掐掉煙頭,女士們低頭耳語,絕不魯莽地闖進屋去,生怕打擾了孩子們。
“孩子們,我們今天就學到這兒了好嗎?”
“好!”
孩子們一個個揮動著小手向她告別,有的甚至不舍地跟她吻別。終於,張無霜滿足的送走了每一個可愛的孩子。
一天的工作結束,滿意的拍拍手,雨夜真的好美,片刻便愣神了。
她喜歡看這雨中的夜景,每次都有被震撼到的感覺。她還是個極愛浪漫的女子,她覺得雨可以讓一切變得浪漫,變得富有詩意。比起那種灰蒙蒙,陰沉沉的天氣,她更喜歡總被人們抱怨的‘下雨的鬼天氣!’她認為前者太過壓抑煩悶,而後者則更為輕鬆暢快!
不過,今天的雨下得特別的大,都下了一整天了,秋天下這麼大的雨有點兒奇怪。但,老天爺的事誰又說得準呢。
伸出纖巧而潔白的手去接住冰涼的雨水,手中涼幽幽感覺,趕緊的縮回了手。
看著這雨,看著過往的行人,有的人撐著傘,有的人沒有撐傘。不管是撐傘的,還是沒有撐傘的,都走得非常匆忙。在這些匆匆忙忙的人們的臉上呈現出不同的焦急狀:有人匆忙是因為下雨,有人匆忙是因為急著回家,還有人匆忙或許是因為某個重要的約會快要遲到了.......
人們總是太忙了,不管怎麼說都是各有各的原因。
她有些傷感了。
灰蒙蒙的天,一棟又一棟高樓大廈,永遠也停不下來的各式汽車,擁擠的人群,每個人都在為生活和理想努力奮鬥。
慢慢的閉上眼睛,似要讓一切化為感受和冥想,好像外麵的一切都跟自己無關一樣。
她不知道,穿著粉白色衣裙的她和自然已然溶為一體,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那美麗的臉龐,那光滑的脖頸,那瀑布樣的黑發,優雅唯美,惹得遠處的路人對她頻頻觀望!
感覺有雨滴打在頭頂的雨棚上,然後順著雨棚的傾斜度彙成了許多小水柱又流到了地上,接著又嘩啦啦的衝進了淙淙的水渠。又一陣微風吹了過來,發絲飄舞,樹枝搖擺,積滿雨水的枝頭猛地一抖打在石板上劈裏啪啦的響。還聽到急匆匆的腳步聲,還有車子飛奔而過飛濺起水花的聲音,公交車的報站聲,人們的喧鬧聲,孩子的哭聲.......
萬物被雨施了魔法一般,各種自然或不自然的聲音交織在一起仿佛一支美妙的樂曲,彙成一種獨特的美。她不可思議地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咕嚕…….”
一種特別的聲音吵醒了她,她皺著眉,自己對自己生氣,叫得那麼響,真是煞了風景,壞了興致。
自嘲地摸了摸肚子,不禁又笑了起來:“好餓!”
她雖吃得不多,可要是一天不吃東西也是抗不住的。趕緊回屋收拾東西,回家,然後大餐一頓要緊。
收拾完畢,取下圍裙,準備去關門。
“叮當…….”
門鈴突然響起。
其實,也不是真的門鈴響了,不過是為了曉得有人進入畫坊,張無霜特地在門內側的手柄上用繩子係了個小鈴鐺。這方法極好,隻要有人推門而入,鈴鐺就會響起,裏麵的人也就知道來顧客了。
隻見,一個身材頎長,穿著黑皮靴,黑風衣,戴黑色紳士禮帽的男子走了進來。他的穿著打扮很有派頭,優雅,帥氣,像極了西方電影裏的貴族。
剛才坐在高速飛馳的汽車裏,透過車窗,透過大雨,無意間看到了張無霜和雨絲,給他留下很深的印象。他當即要求司機停車,他似乎想結識一下她和她的雨絲。
看到有人進來,張無霜趕緊上前解釋:“對不起,我正打算關門了。”
“如果您還方便的話,請讓我看看這裏的畫。”男子說。
他的聲音禮貌而又低沉。說話間,他已摘下帽子,紳士般的向她略施一禮。
“這,這…….”
張無霜慌忙退步,這禮節隻在電影裏見識過,何曾真切的感受過,頓時言語不清,受寵若驚。
可也就是在這一刻,她完完全全地看清了男子的樣貌。
此人看不出年紀大小,臉龐俊美,清秀,似乎還是個叫人豔羨的混血兒。左耳穿了兩個耳洞,右耳穿了一個耳洞,耳洞裏塞著星型形狀的鑽石,鑽石在燈光下閃閃發光。一雙迷人的棕褐色眼睛,細看時你會發現裏麵深邃得好像藏有某種神秘而致命的東西,似乎能夠探測別人內心的秘密而不是用來表達自己的思想光輝,讓人不敢直視,沉沉深陷。還有他那高高的鼻梁,濃墨一般的眉,長長的垂到肩頭的黑色直發,相對於常人來說過於白皙光潔的皮膚,每一處盡都完美。雖作為男人來說他的頭發是長了些,可於眼前這個男人留著這樣的長發卻並非不妥,相反,長發讓他看起來很具藝術氣質,像個大藝術家,大魔術師什麼的。可以說此人渾身上下散發著讓人難以捉摸的迷人魅力。
氣度高貴的美男子使張無霜驚慌了,她還從未見過形貌如此英俊如此完美的男子。在看到他的那一刹那,她還以她看到的是神而不是人。
毫無疑問,她被男子的美貌震驚了,動彈不得,她甚至聽到自己的心髒在狂亂的怦怦跳。
原來,隻一眼就會讓人心跳加速是真的!
這樣窘迫的情況還是第一次出現。她為自己的驚慌感到臉紅,不自覺的低下了頭不敢再看。
“嗯?”
看無霜愣住了,男子忽然走近她,仰起了下巴,半眯著眼睛,似迷醉了的神態望著她。
“當,當然可以。”
忽地接觸到男子那明亮又略帶精銳的目光,語言也變得結巴了。
經得同意,男子竟然衝張無霜**一笑。她的一切變化盡都收在他的眼底,看著她,就像看著世間最是美味的獵物似的,不著痕跡地慢慢向她靠近。這種事他遇到太多,他明白他的優點在哪裏,他相當得意自己的外貌對別人產生的影響,樂在其中,屢試不爽。
“謝謝”。他輕言細語的靠近她耳垂邊說道。
男子真是太自信了。在說完‘謝謝’二字後又忍不住在她耳邊輕輕吐了一口氣,接著又挑起她的一縷青絲來嗅。
然,這次男子是徹底錯了。
張無霜臉色大變,她何曾遇到過這樣的男子,迅速的避開,怕他再犯。對於張無霜來說,男子的舉動太過輕浮,已經嚴重地侵犯了她的自尊心,她很生氣,為自己莫名加速地心跳感到無比羞恥。
她雖單純卻也不是傻瓜。
他的笑,他的話,他的人,前一個和後一個變化太大。本以為他是個君子,是個紳士,誰知卻是個偽君子,是個**,簡直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大**。
如果說第一眼時男子的外貌和禮貌給她帶來的是一百分的完美,那麼那句‘謝謝’之後瞬間坍塌,全部歸零。
真是笨,不應該答應的。
她真懊悔自己同意讓他看畫的請求。可是,已經同意了,總不能馬上就反悔吧。
真不甘心,不想忍耐。
她瞪著他,靈光一閃,想到一個絕好的主意,於是冷冷地說道:“快點兒看,我還得回家帶小孩。”
“啊?”他吃驚得下巴都快掉了。
張無霜掉轉過身背對著他,以為自己的招有用忍不住在心裏暗笑。
其實,她不知道,他吃驚的不是因為她說要回家帶小孩,他看得出她沒有小孩,甚至還知道她未婚。他真正吃驚的是自己在女人麵前從來都沒有吃過閉門羹,今兒居然失策了,還被她以這麼拙劣的借口打發,變天了麼?怎麼可能!他以為這女子是在假裝烈女,可看張無霜再不瞧他一眼,甚至退避三舍,還有那空氣中傳來的她對他實實在在的盛怒氣息,他發現她是真的在生氣,真的要趕他走。他的心底居然神奇的產生了點點失望,當然這失望不是對她,而是對他自己。
今兒總算遇到不一樣的女人了?
為了這個,他特別認真地審視了張無霜,結論是:美;漂亮;靈魂純淨,值得占有。
他輕挑濃黑的眉毛,若有所思,最後竟露出了詭異的笑容,顯然,他是難得的滿意了一回。
本來張無霜以為他會明白她的意思馬上就走,可誰知剛轉身就看到他在笑,那笑容其實很迷人的,可張無霜卻硬是認為那笑又奸詐又猥褻,看了惡心想吐,竟避瘟疫一樣遠遠的躲開他,繞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