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禦晨這樣暗歎了一句,然後再說回正題:“舅公,有個事我必須要告訴您的,是關於顧醫生的,不過目前純粹是我的猜測。但是告訴您老人家,隻是希望你別輕舉妄動,否則就會打草驚蛇。”
袁澤城心頭一緊,驚道:“老顧?他是怎麼了嗎?有話不妨直說。”
隻要能找到真凶,就算是老朋友,他也一樣能收人仇人。
於是,千禦晨把最近查到的事都跟他一一捋了出來,感覺離真相隻一步之遙。
可他又怎會知道,一步步逼近真相的同時,等待他的將會是怎樣的荊棘之路,稍有不慎,可能就掉進萬丈深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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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穆誌高果然給唐玉來了個電話,劈頭就是問“彤彤去哪兒了?”。
唐玉還沒想好要怎麼回答,千禦晨就奪過她的手機,開了免提,直接替她應了話,很簡單而扼要地說了彤彤的情況。穆教授是怎樣的表情,大家自然是不知道,不過他的聲音聽上去不起也不惱。最後他倆還特意約了個時間,到時候見麵再詳談。
就這樣,通話結束了。
雖然菏澤通電話聽著並沒有任何衝突,可唐玉依舊戰戰兢兢,總感覺不太妙,就是生怕穆教授會找上門來。
她對穆誌高壓根就不忌憚,此刻最令他恐懼的是那個柳晚枝,她已經打從心底把這女人打了個
百裏苗在身邊不停地安撫著她,一切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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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天早上----
雖然和曦是如約來到孟廣德病房外,卻沒有進去。
因為她隱約聽到裏頭的聲音,似乎夏雪蓉正在喂丈夫吃早餐,不時在打情罵俏,讓人尷尬。
隻要正常人,也不好進去打擾人家兩夫妻的和諧和甜蜜,更何況,和曦並沒忘記人家老婆是不待見自己的,免得招來不愉快。
於是,和曦靜靜坐在病房外麵的長椅上,低頭看著手機,先是看了一眼時間,然後就翻出一個文檔的資料細細看了起來。
她一邊翻看,一邊細聲嘀咕:“單獨看每一項指標都很正常,可是…全部綜合來看,就是覺得哪裏不妥…”
“為什麼會有不妥?不是檢測出來的指標正常,就說明我身體沒問題的嗎?”
聽到自己頭頂那把熟悉而溫柔的女子聲音,和曦微微抬頭跟她四目對視:“你怎在這?昨天我可沒聽說你今天還要來的。”
“可不止我一個呢。”
百裏苗微微笑了笑,然後指了指身後。
隻見千禦晨正扶著劉春花,和李美玲,身後還有個夏旭言。
可夏旭言看上去卻沒多大精神,兩個偌大的黑眼袋赫然貼在臉上,像是很久沒睡覺一樣。
原來,昨天劉春花和李美玲沒有直接回去郊區的老家,而是去了夏旭言在市中心的家裏小住了一晚。說是小住,可兩個女人一整晚都在給他收拾房子,吸塵,拖地,洗衣服,做飯。
原以為吃過晚飯後,他們會消停一下。可是,手腳是歇了下來,可嘴巴還在不停地絮絮叨叨,說什麼他這年紀應該早店找個女人回來操持家務,還說他就算沒有合適對象,也可以請個保姆回家幫襯著,他卻又懶又吝嗇,舍不得花錢。
其實他又請鍾點女傭的,隻是每次剛來收拾幹淨,第二天房子又變成亂葬崗,他幹脆一個月才讓他們來收拾一回罷了。
不過,聽完他們的絮叨後,夏旭言想著這回他們該睡覺了吧。可沒想這兩個女人特別精神,都十一點,還在追電視劇。也許是陌生床,睡不著。
無妨,反正他自己也是個夜貓子,那個時間就陪陪老媽子和大嫂看看電視劇好了。
他則扒在沙發上打起瞌睡來,卻時不時就被他們的笑聲驚醒。
好不容易等到快十二點的時候這兩個女人終於姍姍回房歇下了。
當夏旭言以為自己也可以睡覺,始料未及的事又發生了---孟水銀那家夥又來他家了。
原本以為水銀今天會回去學校宿舍睡,沒想又跑了上來。
因為客房那邊有劉春花和李美玲在睡著,所以隻能讓這家夥跟自己擠在一張床上了。
雖然是大熱天,可有空調,兩個人擠一塊也能湊合著睡吧。
而且,經過昨晚被他纏著聽他嘮叨一整晚的教訓,夏旭言這回是打死也不要再跟他說多半句話,倒頭就閉眼睡下。
可偏偏孟水銀這小子精力旺盛得很,一整晚就在他耳邊“嗡嗡嗡”說個不停,說的無非就是:“我爸現在做完手術,不知啥時候能出院?”
“你說他出院後會不會又反悔了?”
“你說清音能說服他尚明叔叔不出國留學嗎?”…
反正,他就是比夏日的蚊子更要煩人。蚊子還能伸哥手將其拍死,可這家夥就算捂住他的嘴也能聽到他在嘀咕個不停。
要不是怕吵到那兩個女人,夏旭言還真想破口大罵,甚至將這個臭小子直接扔到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