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她不明白，恐怕周邊的人都沒誰能明白這家夥到底在想些什麼。
夏旭言依舊專心開著車，可神色十分輕鬆自若：“其實呢，連我也不明白自己為啥這麼執著。自從那天見到你後，我腦海裏全都是你的影子。這麼多年來，我不是沒想過找個好女孩結婚生孩字，組織自己的家庭。所以，也談過幾個對象，總覺得哪裏不對，最後都是無疾而終。也許我心底一直堅信，終有一天會與你重聚。”
雖然，打認識他後，和曦不少從他口中聽到類似這樣的表白情話，可這回感覺卻跟之前的不太一樣，心跳如小鹿亂撞，仿佛回到那早已逝去的花季年代第一次聽到學校的師兄對自己表白那樣美好。
不過，經過歲月磨練出來的理性始終讓和曦冷靜下來：“那隻不過是你年少時的憧憬，更何況當時你壓根就不了解我這個人。而現在你知道我是不可能像正常人那樣生活，單是這副不會老的皮囊，就夠叫人害怕，過個三十年，即便你還能說不介意，可周遭的人也準會起疑…”
聽到這裏，夏旭言忍不住笑了：“我以為你在意什麼。原來是說這個…”
和曦眉頭蹙了蹙，沒說話，可對他這樣的反應，不太理解。
夏旭言表現得相當瀟灑：“我從來沒覺得這是多大的問題。當然，我是希望與你一同老去，可即便不能也不見得是什麼壞事。相反，我要能娶到你一個青春不老的美妻，不管怎麼看都是我賺到了，這可是每個男人夢寐以求的，卻被我撞上，那我不就成了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嗎？”
“就知道你準沒想什麼好事。”
和曦故意裝出唾棄的樣子，可同時心底也美滋滋的，即便隻是隨口說說的空話，可也足以讓她滿意了，起碼，能說出裝的話，說明他是真的沒介意自己這樣的人。
“其實…今天在你跟我提過你自己的事後，我是有仔細考量過，我到底應不應該堅持要你嫁我…”夏旭言一下子變得異常嚴肅。
和曦不由得從心底打了個“咯噔”，這是頭一次聽到他也會有猶豫的時候。
前麵的路口轉了個紅燈。雖然深夜的路上沒幾個車輛經過，更沒行人，可夏旭言還是把車停下，心不在焉地看著前方的紅燈。
可他說話的語氣變得有點緊張：“我想，要是你像你父親那樣突然有一天一睡不起，我可能會覺得輕鬆些…”
可下一秒他就意識到自己的這句話有問題，忙緊張解釋：“別誤會，我並不是真盼著你早死。我意思是，你先先死去，那麼傷心與孤獨，都隻是我一個人來承受就好，畢竟這不是什麼好滋味。可…要是我比你先離開這個世界，那以後隻剩你一個孤零零的，該怎辦呢？你要繼續孤獨活著，還要天天為我的死而傷心難過，而且，以後遇到什麼糟心事，沒我給你出頭，你該怎麼辦…一想到這個，我就覺得自己很自私…也許你現在這樣是最自在的…”
和曦驚訝地看著他頗為凝重的側臉，心底再次泛起莫名的激動。
原來今天他一直在想著這種事！和曦活了這麼久，閱人無數，遇過的男人，無不是被她的眉毛所吸引，即便知道她是不死身，要麼是被嚇跑，要麼就是當她是珍稀之物，猶如籠中鳥，金絲雀那般看待。可誰又替她想過她以後的日子會怎樣？
的確，就在今晚‘人贓並獲’的情況下，他站了騎出來替自己出頭，堅持相信自己是清白。
這也不是第一回了，上次在那個姓同的律師麵前，他已經護過自己一次。
自從父親走了後，和曦已經許久沒有過這種被護著的感覺，很安心，也很暖心。
此時，綠燈亮了，可夏旭言並沒有開車，隻是扭過頭，含情脈脈地看著和曦：“但是，我想過，我始終不能放棄你。我隻有短短的一輩子，可能一眨眼的功夫就會油盡燈枯，又或者明天我就因為什麼意外而離開人世，所以我不想在死的那一刻才來後悔這一輩子沒有好好抓住我所愛的人。”
他不自覺地伸手去輕輕撥弄著她額前那有點淩亂的劉海，指尖在在她白皙的臉頰上遊走，最後落在她那嬌嫩欲滴的唇瓣上：“看在比我短命的份上，能讓我自私一回嗎？”
這富有磁性的聲音是那樣的溫柔，那閃亮的目光是那麼熾熱，完全不像平時小孩心性的他。
麵對他這一次“任性”，和曦隻是沉默不語，靜靜地對上他的雙眸，不知是因為想什麼想得出了神，還是說真的被他方才的話軟化了最後一道防線，連對方的臉湊上來她都毫無反應。
見和曦在這般試探的動作下都沒有任何反應，夏旭言就當她是默許了，便將身體再往她靠過去，如願地嚐到那渴望已久蜜唇芳香。
不親則已，一親就欲罷不能。夏旭言一手摟住和曦的後腦勺，輕輕往自己這邊靠來，並用舌尖微微撬開了牙關，長驅直入，嚐試探進更深，索求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