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就是這麼回事。之後你們調查清楚就好，別再來煩我。”千禦晨很順口地做出了回答。
沒想到他會就這樣拒絕，陳翔是有點愕然，卻也在意料之內，小啜了一口濃茶，頗為平淡道：“不管你願意不願意，擔子已經壓到你肩上，不該知道的機密你也知道了，想不管也不行，咱倆都是同一條船上的人，要是你不好好履行你的職責，別說你教授的工作受到影響，就連你外頭開的調研公司明年的年審也可能不過。”
真沒見過如斯脅迫自己接受委任的，千禦晨覺得可笑：“無所謂。反正急的不是我。即便沒了這兩份工作，我還能幹其他，總不至於會餓死。我不想幹的事，誰也逼不得我。”WwWx520xs.com
陳翔愣了一下，隨之笑了掐你：“嗬嗬，沒想到你這性子那麼硬，很像！”
“像？像誰？”千禦晨對他這沒頭沒尾的話有點好奇。
“像小苗…正確來說，是跟當年小苗與教授對著幹的性子很像。”
“與教授對著幹？”對此，千禦晨十分意外。
陳翔倒是樂在其中：“看你這樣子，果然是不知道這個事。”
這話令千禦晨想起來了：“上次你要跟我打賭的時候，就提到，我還不知道小苗的事，難道…指的就是這個？”
既然都說出口了，陳翔也不打算收回去，反正他已經肯定一件事，那就是百裏苗從來沒有親口告訴過這個男人。
他心情倒是好了些，不以為然道：“我想你應該也知道，百裏苗當年考研的時候並沒有得到咱學校的教授做推薦，就正正因為她跟我們係裏的老教授吵上了。”
“是…吵架？不是學術討論？”千禦晨倒是愣住了。
他可是記得百裏苗以前跟自己提起這事是因為跟教授在學術討論上出現分歧才會得罪對方。
“原本隻是討論畢業論文的事，可下一秒就演變成爭吵，而且，還是小苗莫名其妙就衝著教授先吼了起來。當時不止我，還有班上的同學以及在場的導師和副教授都被嚇到，因為她一向給人的感覺是乖順溫柔，沒想到會有那麼大的脾氣。”
對於百裏苗的脾氣，千禦晨已經是習以為常，根本不覺得有什麼大驚小怪，現在最在意的倒是令她那麼生氣的源頭到底是什麼。
“她到底…是為了什麼而跟你們的教授吵了起來？”千禦晨這問題來得直截了當。
“其實也沒什麼，教授隻是說起以前有一個黑市醫生不僅不承認自己的過錯，也沒勇氣麵對社會的指責，而最後選擇自殺，根本就是懦弱而沒擔當的行為。然後小苗就馬上來了氣，說教授他根本不了解事實的全部，隻是人雲亦雲，還當場說了句‘那些所謂的社會指責導致一個人走上絕路就不是謀殺嗎？為什麼使用了語言暴力害死人的人不用為此而負責，反而死去的人卻要受到活著的人的譴責’諸如此類的話。”
“她真的這麼說了？”千禦晨認為能說出這樣的話，當時的百裏苗肯定是激動萬分。
見他一臉的迷惘，陳翔倒是嘚瑟了：“你是不是很奇怪她為什麼要為一個自殺的黑市醫生說話呢？其實當時的我們所有人也十分不理解，也因為這樣，教授開始懷疑她的思想有問題，不僅當場撕掉原本給她的考研推薦信，還說要取消她的學位證書。幸虧咱班主任人好，在教授麵前替她說盡了好話，她才能順利畢業。”
千禦晨定神看著他：“既然你這麼自信告訴我這件事，想必你肯定是知道個中原因。”
陳翔嘴角的笑意更為得意：“我是知道，可我不想告訴你。”
他就是要他嚐嚐知道一半而不知道一半的難耐滋味，而且他覺得，隻有自己知道百裏苗藏在心底的秘密，在情敵麵前是占有壓倒性的優勢。
這樣的心思，千禦晨大概也猜到了，卻顯得相當的淡定：“陳隊，你剛剛也提到，小苗跟我性子很像，也就是說，即便你知道她的秘密，也不見得她就那麼容易對你敞開心扉，也不會那麼輕易就接受你。與其活在自己的幻想之中，倒不如將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或許我會重新考慮，好好協助你們之後的調查。”
陳翔完全不以為然地輕笑：“喲，我還以為千教授能有多清高呢，剛剛還說一不二，怎麼也不肯當這個顧問。可現在卻會為了一個女人的事，一下就將自己的原則都拋開了。”
千禦晨眉不皺，嘴不翹，處之泰然：“我並沒有拋棄我的原則，也沒說答應當你們的顧問。我隻是說可以協助你們調查，是以個人的名義，我喜歡做我的研究，不想受別人的束縛。要是真當上什麼警察顧問，那不管願意還是不願意，我不是要二十四小時候命？這我可做不到。反正調查結束後，我倆就橋歸橋，路歸路，沒有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