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還未過好,談何來世?出家為僧便可吃四方供養,不事勞作,你這叫度?你這叫懶!這叫貪!待得人人皆出家為僧,家家無後,無人勞作之時,你們還想吃四方供養?!誰人供養你們?!禍國殃民,消民之誌,目光短視,自我慰藉之說,究竟是在害人還是度人?!”吳玄機惱怒質問。
“牛鼻子,你不懂佛理,休要信口雌黃!”釋永慧也被吳玄機說出了火氣來,出言喝罵。
“笑話,那自天竺而來的番僧青獅與貧道乃是好友,你說貧道不懂佛理?你們修的邪門歪道,惑百姓,騙錢財,吸民,脂食民膏,以財養兵,欲亂天下,是何居心?!”吳玄機也說出了火氣。
“一派胡言!牛鼻子,看我寶杖!”釋永慧怒喝一聲,將手中的九環錫杖砸向吳玄機。
吳玄機並不慌張,亦是以七星劍旋刺釋永慧胸腹要害。
吳玄機此劍並不用平日裏用得得心應手的敕劍咒,而是紫微元神密授於他的紫微帝君三絕學之一的“摘星”。
吳玄機此時畢竟隻是昆侖修為,不似上次使用摘星之時的地仙修為,加之摘星用得並不純熟,因此並未將永慧和尚一劍必殺。
吳玄機此劍雖不純熟,但較之敕劍咒之威勢隻強不弱,永慧和尚隻覺得眼前一道銀芒一閃,一個劍尖就已出現在自己麵前。永慧和尚被突如其來的七星劍嚇了一跳,趕忙穩住身形,往後退去,手中九環錫杖下砸,直奔就在自己身前不足四尺的吳玄機的頂門砸去。
吳玄機如若未覺,隻是以紫金雷光注入頭頂紫金龍冠之中,將頂門護住,七星劍仍舊一往無前,朝永慧和尚心口刺去。
永慧和尚見狀,慌忙地以身上的七寶袈裟去抵擋吳玄機的七星劍。
隻聽“刺啦!”一聲。
吳玄機的七星劍將七寶袈裟刺穿,但摘星劍勢也被七寶袈裟所消弭,並未將永慧和尚心口刺穿,隻是令其心口皮開肉綻。
永慧和尚哪裏還顧得寶貝被毀,手中九環錫杖奮力向下一砸,砸中吳玄機頂門。
吳玄機頂門被九環錫杖砸了個結實,不過他卻並未受傷,甚至連道髻都未被九環錫杖砸散,頭頂的紫金龍冠之中衝出一道衝天紫金龍氣,龍頭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將永慧和尚握著九環錫杖的手咬住。
永慧和尚隻覺得握著九環錫杖的右手一疼,等反他應過來之時,那紫金龍氣不知何時已將他的手掌齊腕咬掉,九環錫杖從雲彩之上掉落到皇城之中。
永慧和尚此時哪裏還有心思心疼法寶,強忍著斷腕之痛,捂著斷腕傷口,快速飛身後退,離得吳玄機遠遠的,欲要棄了佛兵及大皇子轉身逃跑。法寶畢竟是身外之物,隻要人還在,日後他還有複仇之機。永慧和尚與吳玄機才一個照麵便毀了一件寶貝,失了一件寶貝,還斷了手腕,他才知道自己低估了吳玄機,且低估的不是一星半點。二人境界看似隻差分毫,但卻謬之千裏,二人不可同日而語。
“哪裏跑?!”吳玄機見狀,施展逐日身法朝其追攆而去。
永慧和尚見狀,亡魂大冒,隻見其運起靈氣,僅剩的左手奮力朝胸口一拍,從口中噴出一口心頭之血,心頭之血化為一蓬殷紅血霧。永慧和尚一頭紮進了血霧之中,口中念動密咒。
也不知其用了什麼詭異秘法,竟是幻化為一道血色虹光朝北方遠遁而去。其速度之快,以吳玄機如今昆侖境的逐日身法都追之不上。
吳玄機施展身法追了一個時辰,一路追到了曾經的漢人都城,如今的胡人都城。
洛陽!
吳玄機眼見自己到了洛陽,都未追到永慧和尚,也隻好作罷,施展身法往建安而回。
洛陽如今是胡人的都城,建安之中有地仙,有二花昆侖,胡人比之漢人更為強大,洛陽之中又豈會沒有地仙之流?吳玄機雖有與地仙抗衡的手段,但他還未自大到一個人將整個洛陽之中的昆侖、地仙全挑了。
當吳玄機離開之後,洛陽城中的一個寺院旁走出一個狼狽的身影,雙眼怨毒的看向吳玄機離開的方向,此人不是永慧和尚還能有誰?
“今日之恥,來日佛爺定當百倍奉還!”永慧和尚咬牙切齒地道。
此時的永慧和尚一身血汙,麵容枯瘦,斷腕上淅淅瀝瀝地滴著鮮血。
……
當吳玄機回到建安皇城之時,那些沒了修為的佛兵或是被擒或是被殺,己方的千人精銳多有受傷之人,並無一人陣亡。剩下負隅頑抗的都是有些修為的僧人,不過這些中並無修為比馮天理和吳靜水修為高的,被二人追攆得滿地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