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照麵色凝重,她看著那個女修,女修捂著頭,情緒仍舊不穩定。

出了這種事兒,人心惶惶是難免的。

有人出聲:“是意外嗎?還是……”

他並未將話說全,謝照大膽猜測,他想說的是,還是有人故意殺人。

新月派的另一名弟子開口:“我們也不知道,師兄半道上和我們走散了,誰知道就這樣了。”

謝照皺眉,往水潭邊緣走了兩步,被段白衣攔了。“水很深。”

謝照聞言打量起這一處水潭來,水沒有流動的痕跡,說明是死水,水麵幽深,並不清澈,看不清水下是何情況。

出了這樣的大事,驚鴻派聞訊而來。

陸如風臉色並不好,謝照不禁有些心疼他們,人命關天,他們怕是不好辦。

陸如風先安撫了大家的情緒,才向新月派的弟子追問了一些情況。

無非是說,這兩個弟子和他們中途走散,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死的是他們新月派這一次新收的弟子裏資質最好的,新月派既氣憤又無可奈何,他們能怎麼辦呢?

驚鴻派是仙門弟子大派,他們又不能逼問他們要個說法。何況事實情況究竟如何,根本無從得知。

他們隻能無能狂怒。

新月派站在最後的一個弟子忽然開口:“一定是有人故意下毒手,我師兄他們雖然修為不算厲害,但也不是什麼無名之徒。”

陸如風仍舊是笑著安撫,隻說他們的心情他表示理解,但此事不好下定論。m.x33xs.com

謝照帶著他們往後退了幾分,她心裏堵得慌。她換位想了想,若是她帶的這群小鬼頭們出了事,她會是什麼心情。

思及此,她看他們的眼神都變得和藹可親了起來。

他們氣氛凝重,謝照也跟著揪心。可惜又沒有監控,謝照心道,可見科技的發展還是好處多多。

段白衣瞥了她一眼,忽然開口:“我有一法,可以看見他們生前最後一幕的記憶。”段白衣說這話時目光望向謝照。

謝照被看得莫名其妙,眨了眨眼,便聽見段白衣喊她的名字:“阿照。”

謝照心裏一顫,她別開視線,咳嗽一聲。

“魂燈。”段白衣說。

謝照點點頭,喚出魂燈來。

段白衣說:“按我說的做。”

謝照按著她說的,念了一段法術,魂燈在空中轉了幾個圈,忽然散出一陣光,投到旁邊,顯現出一幅圖像來。

謝照:……高級啊。

圖像中是新月派死去的兩名弟子,正在水潭邊有說有笑,身旁還有另外的人,看衣物樣式,是青桐派的人。

圖像很短,不過片刻的畫麵,便戛然而止。

新月派的弟子怒氣衝衝,劍指青桐派,說:“你們青桐派與我師兄何怨何愁,要下此狠手?”

青桐派為首的是位女子,她在他的劍尖隻下也不卑不亢,“你也說了,我們無冤無仇,那這麼做有何意義呢?”

那人表情猙獰,手中的劍都在顫抖,最終還是放下了劍。

青桐派的姑娘又說:“何況我們青桐派弟子一直都在一處,也沒有時間下手。而且你看身形,我們門中也並沒有這樣的。”

她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倒是讓人信服。

謝照多看了她幾眼。

人群之中又不知是誰說:“會不會是魔修邪修混入了我們之中,意圖不軌?”

這話就像一顆大山石掉進池子裏,砸出了巨大的水花。

盡管陸如風當場便否認了,但在當天下午,已經傳遍開來。

所有人都暫作休整。

第二日,謝照聽說,新月派的人退出了此次曆練,已經帶著遺體回去了。

他們的離去,更加劇了流言紛擾。

李潤還小聲詢問謝照,他們要不要也退出。

謝照搖了搖頭,沒說什麼。

這個時候走,倒顯得更加怪異。別人隻會以為,若不是心虛,那走得這麼急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