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還有你……”徐世英一個一個指了過去,指到剛進門的那個小二身上時愣了一下,“你就算了,你們三個送小星姑娘和柱子兄弟回去,要平安送到家。”
珠兒卻不領情了,拉著柱子站了起來:“我們可以自己走!”
出了客棧,連馬車都死活不肯坐,珠兒誓要與悅來客棧劃清界線。
從樓上看到珠兒帶著柱子步行離開,徐世英歎了口氣:“真是個固執的丫頭!”
“是個傻丫頭!”龔太醫聳了聳肩,“她自己不肯治,沒我的事了,可以回京裏去了嗎?這個鬼地方太冷了,連門都不敢出,太無聊。”
那個最後進門的小二沉聲說:“再等等,反正回去也沒什麼事兒。”
徐世英搖了搖頭:“沒事百變郎君幹嘛騙如楓公子?害得他火急火急,連蒙汗藥都用上了。”
吳亮摸了摸鼻子:“誰要他擺譜兒?我也沒料到珠兒姑娘會氣成那樣,大不了我再說和說和。如楓公子擺不平珠兒姑娘,但是我說的話還能管用。”
“那就要看你的了!”徐世英歎了口氣,“其實站在公主的立場,我應該巴不得他們吵才好,可是又不知強扭的瓜甜不甜。公主的性子難伺候,一時風一時雨的,說不準什麼時候又變臉了,下官實在是吃罪不起。”
吳亮撇了撇嘴:“堂堂名士做媒人的活兒,虧朝陽公主想得出來。”
徐世英紅了紅臉:“家裏有老娘要供養,文章當不得飯吃,有什麼法子?連著考了三次,考官全是太子的人,回回都名落孫山。十年過去了,總不好意思一直呆在家裏混日子。”
這三人說到了興上,索性叫了一桌菜,上了幾壺好酒,邊說邊聊開了。
珠兒為了補償柱子,答應回家讓如楓公子給做紅燒肉吃。
柱子的眼裏放著光,嘴上卻是吃了大虧的調子。
到了家門口卻隻見鐵將軍把著門,珠兒心中不快,隻當如楓公子使小性,要晚一點才回家。
給柱子上了藥,又安撫了好一陣子,到了飯點了如楓公子還沒回來。
“沒良心的!”珠兒罵了一句隻好自己擼起袖子做了餐飯,結果柱子竟然嫌她手生,倒不如如楓公子做得好了。
吃完飯,珠兒到門口張望了幾回,還是沒見著如楓公子的人影。
“有本事他連晚飯也不回來吃!”珠兒氣呼呼地關上門,卻沒有上鎖。
兩人大眼瞪小眼怪沒意思的,珠兒道:“我們去隔壁找李姐玩,好不好?”
柱子不太喜歡李姐,卻喜歡她家的小零食,猶豫了一下:“好吧。”
一邊走,珠兒又問:“還疼不疼?”
柱子低頭看了看包紮得嚴嚴實實的手腕:“不疼了。”
突然間珠兒心中一動,邁過門檻時腳絆了一下,好險扶著門框站好,盯著柱子的臉問:“我是問你的頭,你的頭還疼嗎?”
“不疼呀,我沒說頭疼。”柱子理所當然地說。
珠兒的心一喜,又一沉,用力朝柱子的後背打了一掌:“你騙我!竟然連你也敢騙我!我真是白對你好了,你這個……你這個,你這頭豬!”
第一次,珠兒開口罵了柱子。
柱子很委屈:“我的頭不疼,媳婦兒你為什麼罵我?”
珠兒氣得用手指戳柱子的頭:“我再問你,龔太醫給你紮針時有什麼感覺沒?”
柱子爽快地說:“頭上暖暖的,象是有熱水從頭頂澆下來,很舒服。”
“舒服你為什麼還要鬧?”珠兒氣結。
“可是,我不喜歡他們綁著我嘛!”柱子跺著腳耍起了無賴,“不給糖吃,還要綁著我,我很生氣!”
珠兒拿他實在是沒辦法了:“可是在紮針時你又吵又鬧,這是怎麼回事?”
“我鬧了嗎?”柱子一臉的茫然,“我沒有呀!我最乖了,不會沒道理就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