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大牢,定西候一臉平靜的站在牆角。
背對著牢房的大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打開牢門。”肖塵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定西候豁然轉身,臉上掛著淚痕,朝著牢門跑來。
雙手抓著牢房的柵欄使勁搖晃著:“欽差大人,你將寬兒一直好了嗎?”
隨著“咣當”一聲牢門被打開,肖塵雙手背負,盯著定西候,緩緩的走了進來。
“王寬喝了還魂湯倒是救過來,可他卻說了一件我意想不到的事情。”肖塵緩緩道。
定西候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他說什麼?”
“他說,他什麼都沒吃,隻喝了你遞過來的半碗稀粥。侯爺,您當著王寬的麵,在這粥裏是如何下毒,還不讓他發現的?”肖塵淡淡一笑,如同日常聊天一樣,很是隨意的問道。
定西候的心裏咯噔一下,下意識的後退一步,雙眼緊盯著肖塵,臉上的淚痕也消失不見:“大人,您不是在開玩笑吧?王寬是我的親兒子,我會下毒害他?”
“怎麼不會?”嘴角上揚,肖塵的臉上掛著一抹玩味的笑容:“你讓他幫你藏軍備,他不願意。還說好好的日子過著不香,非要搞出一些株連九族的事情來。既然他已經犯了死罪,沒有活路了,不如將他毒死,免得泄露了你的機密麼。”
“你,你不要血口噴人。私藏軍備乃是謀反罪處置,我堂堂定西候,為何要私藏軍備準備謀反?”定西候臉色大變。
“謀反?我沒說你謀反,我隻說你私藏軍備。原來侯爺這麼做的目的,就是在為自己謀反做準備?謀反光有軍備不行,還得有人手。侯爺,你的人手都在哪裏呢?”肖塵開始一步步的緊逼。
“欽差大人。”定西候眼漏凶光,“雖然我現在是你的囚犯,可也不是你想宰割就可以隨便宰割的。平白無故給我安上一個私藏軍備的罪名,我要去皇上麵前告你。”
“告我?南山的山洞裏麵,不光是有著你的軍備,山穀的道路上,更是有著五百的冤魂準備和你索命。今個我來,不是想從你這裏得到什麼供詞,我是想告訴你,從今往後,定西再也沒有什麼定西候。等我東廠的人馬一到,便是去往你定西候府抄家的日子。”
撂下一句話,肖塵緩緩走出了牢房。
定西候靜靜的站在牢房中央,如同僵硬了一般,一動不動。
三天後,京城,皇帝寢宮。
明成祖在王小四的伺候下,剛剛躺在龍床上,外麵就傳來林尚禮的聲音。
“小四,皇上睡下了沒有?”
“朕還沒睡,有事你進來。”還沒等王小四應聲,龍床上的明成祖睜著眼睛吼了一嗓子。
這幾天,接連收到肖塵從鞏昌府傳回來的“捷報”,明成祖深感欣慰。
雖說,鞏昌的災民死傷過半,讓自己心痛不已。
可朝廷的賑災總算是及時趕到,挽救了剩下災民的性命。
隻要有人在,後期的興修水利可以一點點的來。
隻是這興修水利的事情,肖塵恐怕不在行。工部派誰去負責這一事情好呢?
正在思量這個問題,就聽見門外林尚禮小聲問話的聲音。
手中拿著一道加急信函,林尚禮匆匆走了進來。
“是不是鞏昌那邊的消息?”
“是。”林尚禮點點頭,就要將信函遞給明成祖。
“念吧。”明成祖緩緩閉上眼睛,小聲說道。
“皇上,奴才不敢念,您還是親自看吧。”雙手顫抖著,林尚禮將信函又超前一遞。
“嗯?”明成祖的眼睛再次睜開,“什麼事情,連你都不敢念?”
“肖塵在鞏昌府轄區內,發現了大批藏在山洞裏麵的軍備,涉及到了。。。”後麵的話,林尚禮沒敢說出來。
看著林尚禮這幅為難的樣子,明成祖道:“扶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