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天氣格外寒冷,盧言清並不太能適應,幾乎天天都待在屋裏,足不出戶。

這期間,馬大公子下帖子相邀,他都拒絕了,也沒太過考慮後果,有些人注定不是一路人,勉強湊一塊兒,純屬是浪費時間。

倒是隔壁範恩平養了大半個月的病,痊愈之後,三人聯袂而來,真誠的向盧言清致謝,至於銀子一事,三人手裏都不寬裕,隻能先欠著。

對此,盧言清也大度的表示,並不急用錢,什麼時候還都可以。

對方便又是一番感謝,如此謝來謝去一番,彼此間的關係,倒也更親近了幾分,特別是範恩平,據說是個性子冷淡的人,倒是與盧言清比較有話題,用朱為才的話來說,就是範恩平與他們兩人所說的話,別一塊兒,也沒有跟盧言清說得多。

雖說關係親近了不少,而且還住得這麼近,但隔壁三人並不上門來打擾,仍如同之前一般相處。

鄭華忙過了最初進京的那段時間,倒是時不時上門一趟,每次來都不空手,要麼帶些吃的喝的,要麼就是帶些書冊之類的,也與盧言清仔細說了說本屆考官的行文愛好,甚至還找出一本考官的文冊,兩人湊一塊兒研讀。x33xs.com

他甚至還想帶盧言清出門,一塊兒去拜訪一些大儒,也或是才子之類的,卻是被盧言清給拒絕了,天氣寒冷,出門不易是一回事,再則他覺得,那些大儒、才子之類的人,願意給鄭華的麵子,卻未必願意給他這個無任何靠山的舉子任何麵子,就不去討嫌了。

在京城過了一個很平淡的年,隨後來京的學子越來越多,不知不覺時間就進入三月。

沈紅果早就準備好考籃,要帶進場場的每一件物品,她都親自過手檢查過,以防錯漏。

“你都看好幾遍了,怎麼比我這個去應考的人還要緊張?”盧言清有些好笑的看著她,卻也明白,她這是不放心他。

聞言,沈紅果也有些無奈:“都準備這麼長時間,而且三年才一次科考,萬一漏了東西,這不是耽誤事嘛。”

說到此,她不由擔憂的看向他道:“這一考就是九天八夜才能出來,雖說現在開春暖和了些,但這天氣還是冷,你身子又比一般人弱,我都擔心你能不能受得住。”

她覺得這種考試法,實在有些不仁道,但這事兒也沒處說理去。

“總得經曆這麼一遭,你也不用太擔心,我的身體情況,你也清楚,已有許久沒有生過病了,隻是九天八夜,想來也能支撐得住。”

雖說身體確實養好了不少,也確實有段時間沒有生病過,但這麼精心的才養成這樣,又要遭一回罪,還不知考完出來是什麼情況,若是再把身體糟蹋壞了,她又豈能不心疼。

想了想道:“還是要以身體為要,若是實在堅持不住,就早些出來,別拖壞了身子,不做官我們也一樣過日子。”甚至過得也不會差。

“別人都盼著夫君出息,我怎麼聽著你這話,倒像是拖後腿的。”他笑說了一句,隨即伸手將她摟進懷裏,安撫道:“別擔心,你看我現在是不是也健壯了不少,隻是幾天時間,有吃有喝,也有地兒可以歇息,不會怎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