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鋒銳的腿,差不多已經能正常行走了,隻是因為傷了這麼長時間,讓他還有些不太敢使喚太過,所以,刻意的想要多養上些天,以求個心安。

“盧大人邀公子過府飲宴,公子要去嗎?”

引泉拿著張帖子進來,隨即笑道:“說起來,大家都這麼熟了,盧大人竟還這般客氣,特意下張帖子,這文官就是不一樣,忒講究。”

寧鋒銳心情不錯,聽到他的話,不由輕輕笑了一聲:“盧大人下帖子,那必然是得去的。”

“那小的這就去準備一下,帶上份厚禮,總不好空手上門。”引泉忙道,自家公子腿傷好了,他也是打心底感激。

對此,寧鋒銳自是十分讚同,點了下頭:“去吧。”

一份厚禮還不足以表達他的謝意,思量著,以後盧大人這邊有什麼事時,他定然是要鼎力相助,方能回報這份恩情。

主仆倆頗為隆重的帶著厚禮上門,盧言清自是熱情相迎,好生招待。

寧鋒銳治好了腿傷,一掃鬱氣心情大好,對盧言清十分感激,而盧言清也有心交好,彼此把酒言歡,稱兄道弟,頗有點相見恨晚的意思。

幾杯酒下肚,盧言清麵上露出些許輕愁。

“盧兄,為何愁眉不展?”

盧言清便放下手中酒杯,輕歎了一聲,道:“不瞞賢弟,我這縣令做得看似風光,實則很是艱難。”

說著,他便述說了一番來到豐穀縣後,發現這是怎樣一個貧困之地,以及還有汪顯彰這樣貪贓枉法之輩,再有山賊作亂,總之種種讓他疲於應付。

“為兄寒窗苦讀十數年,一朝取得功名,自是一心報效朝廷,為百姓做些實事,方能對得起身上的官服。”

寧鋒銳聽著這些話,隻覺滿心敬佩,多少人做官為的是升官發財,官場中打滾之後,早就忘了初衷,你也不能說他有多壞,隻不過是混成了官油子,但這樣的人,也很讓人討厭。

盧言清這般,也算是官場上的一股清流了,隻希望他能一直保留初心,不要沾染上官場上的那些惡習。

“盧兄這般,很好!”他真心實意道。

盧言清卻是搖頭輕歎:“我不過是做自己該做的事罷了,隻是眼下,卻是有件為難的事,頗為棘手,不知如何是好!”

“這一縣之地,你盡可做主,還有什麼事,讓你為難成這樣?”寧鋒銳不由有些好奇道。

聞言,盧言清正了下神色,目光看向他,片刻後開口道:“為的是一樁案子,本縣有一富商,為富不仁,縱容家中諸子作惡,為禍百姓,如今案犯緝拿在大牢,已是罪證俱全,但這富商也是有後台靠山,不斷對為兄施壓……”

聽到此處,寧鋒銳也不免少年意氣,頓時拍案而起,怒道:“還真沒王法了,以為家中有幾個臭錢,就能為所欲為四處作惡,這般的人真真該死。”

“誰說不是,惡事做盡,卻隻花些銀錢,就想了結此案,哪有這樣的事。”說著這話,他再次搖頭道:“為兄已是回複上峰,此事,將依律判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