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妞木著一張臉,自從知道劉大妞勞累過度流產,被婆家人怪罪,男人氣得朝她拳打腳踢,被打得遍體鱗傷,最終沒能熬過去,前兩天沒了,她的臉色就沒有好過。
劉大妞在娘家時,最是個勤快人,家裏家外的活兒都能做,也很照顧她,卻沒想到人就這麼沒了,家裏爹娘聽說此事後,也隻說劉大妞是個沒福的,屁都不敢放一個。
劉大妞那婆家也不是什麼好人,男人就是個混子,喝酒賭錢偷東西,名聲都壞透了,年紀大了說不上媳婦,因為出的聘禮多,劉大妞的爹娘心動了,把閨女嫁了過去,說什麼嫁閨女,其實就跟賣女兒差不多。
算算日子,嫁過去不足兩年時間,人就這麼沒了。
劉二妞心裏想想,都覺得替大妞不值,在娘家累死累活,沒過幾天好日子,去了婆家過得更勞累,還三天兩頭挨打,這一年多也不知她是怎麼熬日子。
如今家裏打起她的主意,想把她也如同大妞那般,賣個好價錢。
想到這些,劉二妞心裏就如同死灰一般,在父母的眼中隻有一個阿弟,她們這些女兒,全都是丫頭片子賠錢貨,連個人都不是。
“哎呦,我跟你們說啊,那個李家,可是出了名的富貴人家,你們家二妞嫁過去,絕對是享不盡的福,若是再生下個一男半女,哎喲,那好日子才在後頭呢,你們這做嶽父嶽母的,還不都跟著沾光啊!”
媒婆一張嘴,那是死的都能說成活的。
劉父、劉母自是心動不已,隻是劉母心中也有點奇怪,便也就問出來了。
“李家這般富貴,想說什麼樣的姑娘說不到,我們家二妞是不錯,但也隻是個粗笨丫頭,怎麼就瞧中了,難道是覺得她好生養?”
“這有錢人家,當然是要看八字合不合適,當然,好生養也很重要,主要是身子要好,生出來的孩子,才能更康健,總之,你們家是有福了,能跟那樣富貴人家做親家。”
劉父隻聽著富貴人家幾字,就眼冒精光,別的都好說,隻要有錢就成,立馬就問道:“願意出多少聘禮?”
媒婆直接伸出五根指頭來,笑眯眯道:“這個數!”
“五十兩?”劉父都震驚了,他嫁大妞時,也不過是三十兩,沒想到二妞還能值個五十兩,沒想到閨女還能值這麼多錢啊,頓時覺得,當初嫁大妞,還是虧了。
“可不是嘛,人家有錢,就想娶個合心意的媳婦。”
劉父已經被五十兩激動壞了,一個勁道:“我們家二妞,就最是合心意,什麼時候下聘,什麼時候過門,這眼看就快要過年了,怎麼也得趕在年前吧,過完年,可不興辦喜事的。”
他這言語間不乏催促之意。
媒婆卻是滿臉笑開花:“這得看你們做父母的怎麼說了,李家那邊當然是急著娶新媳婦進門的,就怕你們舍不得閨女。”
“舍得舍得,這有什麼舍不得的,閨女大了遲早要嫁人,早些嫁過去早些享福,她也樂意的。”
劉二妞在後麵聽到他們的談話,心裏已是對他們完全死心,父母的眼裏隻看得到錢,卻不想想這李家為何願意出高聘禮,娶她一個鄉下丫頭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