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養了好些天,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隻是想到雲州城那邊的情況,估計十分複雜,隻要一想到這些,洛明亭就覺得焦頭爛額,一心隻想回避,根本就不想麵對。
甚至因為越臨近雲州城,他這心裏越是七上八下的,心裏想得也越來越多,也越發自個嚇唬自個,前知府在雲州城經營這麼多年,死得不明不白的不說,還被人強行按個天罰的名頭。
他這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清楚,可謂是兩眼一抹黑,可以想象自個會落個什麼下場?
心裏也不是不後悔,怎麼一時衝動,就應了這個缺,然而,陛下那裏既是親點了他,也不容他推拒的,總之,這雲州城他必須得來。
隻是越想越心驚,越想越不願意挪步。
“大人,雲州城那邊,派人送信來了。”
聽到隨身侍從在門外稟報,洛明亭隻覺得心驚膽顫,就這麼迫不及待嗎,他不過是因為生病而耽誤了幾天行程,這就等不及,派人來催促了?
即便心裏是千萬個不想見,但卻不能不給人麵子,這樣直白打人臉的事,他不能做,沒得人還沒到,先把地頭蛇給得罪了。
他正了正衣服,隨即開口道:“請人進來吧!”
很快便進來一個虎背熊腰的壯實大漢,他抬眼打量一眼,瞬間脊背便挺直了些,他覺得這不是衙門裏的差役,看上去八倒更像是出身軍中的行伍之人。
他不免帶出些疑惑的開口道:“你是?”
來人便抱拳一禮:“小人是將軍府七公子身邊的隨從,奉我家公子之命,給大人送來書信一封。”
他說著,便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來,雙手呈上。
洛明亭聞言愣了一下,沒有自己上前,隻抬手示意了一下身邊人,將書信取過來。
“七公子?”他疑惑道。
要知道先前,他還以為來人是知府衙門裏的人,因為缺了主官,行事多有不便,也或是拿不定主意什麼的,知道他在途中,便趕緊派人來征詢他的意見?
然而,根本就不是他想的那麼回事。
“將軍近日身子不適,所以將軍府這邊的一應事務,暫由七公子代理,因為事情緊急,所以七公子才讓小人跑這一趟。”
洛明亭一聽這話,臉色就變了變,如此重要的消息,他居然都沒有聽說過,寧將軍身子不適,此事是真是假,跟唐知府身故之事,可有關聯?
一時心下不由又亂七八糟的想了一通,總覺得事情越來越複雜,他前麵還沒理清,這事情就又一出接一出的,甩了下頭,暫且拋開這些,先看看信上寫什麼,不會是催他快點赴任的吧!
他慢慢走著就是,還來信催,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懷著這樣的心情,取出信紙展開,低頭逐字看了過去,隨後他的麵色就有了變化,整個人都顫抖起來:“這,這……”
他有些茫然的抬起頭,看向來人:“不能吧?”
他才被派來赴任,地兒都還沒走到,就疑似關外人要打過來了,雖然說隻是懷疑,但將軍府的人駐守邊關多年,自是不會憑空猜測,說要打過來,就有八九成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