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我們可以談談。”白明遠低下語氣等待著歐曼雪的回複。
歐曼雪或許是想答應吧,但每次想到白明遠的溫存時,那次的事就像晴天霹靂一般給了她當頭一棒,她是膽小懦弱的,麵對已經有過的傷害,她沒有心力再去承受一次。
“我們走吧。”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宴會廳,在等電梯的時候,三人都沉默不語,看著電梯裏的自己,亞伊和雨痕都覺得現在的歐曼雪變了,或許在受傷害後,都會變得堅強,任誰都聽得出,剛剛那話不是曼雪的真心話,如果她真的可以這樣決然的認為他們隻是普通朋友,那她就不會從巴黎趕回來。電梯裏的曼雪才是真的她,那樣心疼的淚水,從眼角肆意流下,隻是無奈占據了她的心房,縱使她有多麼的不舍,也不能輕易的說出口。
“曼雪,我們去哪兒?”走出酒店門,亞伊問著,這個時候的歐曼雪一定是想去喝酒,隻是她們不能說,她們要假裝看不透曼雪的心思。
歐曼雪失神了一會,慌忙用手背擦幹淚水,轉身笑著說,“我們去喝酒吧。”亞伊和雨痕相視一笑,這麼多年過去了,曼雪還是沒變,即使在白明遠麵前裝作怎樣的無謂,背過頭她還是需要理解和被包容。
他們攔了一輛的士,就去三裏屯的酒吧了。
酒吧的喧囂掩飾了她的寂寞,隻有酒可以讓她忘卻那些曾經,也隻有在這個時候,她可以做回真實的自己,不需要偽裝,不需要堅強。
陪伴在曼雪身邊的兩人也都隻是在小口抿著酒,現在這個時候不是拚酒的時候,大學的最後一年她們已經見識到了歐曼雪的酒勁,如果她們也喝醉了,那歐曼雪就沒人看住了,她們可不想再一次三個人一起到酒吧舞台上發瘋,亞伊想著過去的事,看著雨痕就笑了,是怎麼樣的緣分讓她們三個人成為這樣的好朋友,可是看著這樣的曼雪,她們也抑製不住內心的壓抑哭了,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曼雪就不會一個人走,她們的夢想就不會因此夭折。
從酒吧裏麵出來已經是淩晨了,亞伊和雨痕一人一邊扶著醉的一塌糊塗的歐曼雪,“曼雪,曼雪,你住哪裏?”雨痕拍打著曼雪的臉,試圖讓她清醒一點。
“哈哈,你看,流星,流星,白明遠,你看是流星….”歐曼雪抓著雨痕的肩膀,口齒不清的說著,兩隻手搭著雨痕的肩頭。
亞伊看到這樣的曼雪,悄悄偏過臉擦拭眼角的淚水,這麼多年了,曼雪為什麼還是不能釋懷呢,這樣的她,真是很不想看到。
雨痕也抱著曼雪,現在的她已經不是那個有點小胖的歐曼雪,也不是她們寢室唯一一個體重超標的小胖了,她可以想象曼雪在法國一個人生活的艱辛,或許更多的時候,她經常忘了吃飯,雖然每次打電話時都說自己很好,可是真的不是很好。
“亞伊,雨痕。”突然出現的男聲嚇了她們一跳,她們循著聲源看過去,看到了站在她們不遠的白明遠。
隻是她們不知道,白明遠為什麼這個時侯站在這裏。
“有事嗎?”亞伊這時再也不能以一個局外人的姿態麵對白明遠了,她不能就這麼看著曼雪難過,而白明遠卻可以幸福著。
或許是看到了此刻的雨痕和亞伊對他有了一點敵意吧,白明遠停止了走向前來的腳步,就站在和她們一米遠的地方。
“我想幫你們一起送走曼雪。”白明遠輕聲的說著,這期間,他的目光就沒有從曼雪身上移開。
每次喝醉酒的曼雪就會靠在雨痕的身上。因為她很高,比起小鳥依人的亞伊,曼雪經常會把雨痕當做白明遠說著類似囈語的話。
亞伊看著馬路上漸少的車輛,知道如果是清醒的曼雪,是絕對不會接受白明遠的幫助,可是現在這麼晚了,她們在路上也不安全,亞伊看向雨痕,想看看她的意見,雨痕想了一會,說“白明遠,雖然這樣,但我希望這件事不要讓曼雪知道,你懂吧?”
雨痕望著白明遠,等待著他的回答。
“恩,我隻要安全把曼雪送到就夠了,謝謝你們。”白明遠很感激的說著。
隻是這樣,越讓雨痕和亞伊猜不透,既然白明遠這麼關心曼雪,為什麼當時卻選擇傷害她,真是搞不懂。
亞伊讓曼雪靠在雨痕的肩上,白明遠把車開來後,打開了後車門,雨痕和亞伊扶著曼雪讓她坐進車去。
車子行駛在三環的路上,開得很慢,車裏的氣氛很壓抑,亞伊和雨痕各懷心事,三個清醒的人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雖然每次都會和曼雪一起喝酒,而且每次醉酒的曼雪就會亂說話,每次說的都是白明遠,此時的她們隻希望曼雪不會又提到白明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