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天將破曉。
張晨已早早來到了訓練營地辦公大樓。
沐元化從遠處走來。
雙手飛快的將衣衫的扣子扣上,順便抹了下臉,揉捏了兩下自己的發型。
無精打采的道:“你就這麼急嗎?大早上的,老子真服了你小子了。”
張晨笑著道歉。
兩人聊天的氣氛頗為怪異,絲毫沒有上下級的嚴肅,反倒像是老朋友見麵般。
沐元化打趣道:“你這走的太不巧了,我們本來還想給你整個授銜儀式什麼的,誰知道你這麼急……”
張晨一怔。
授銜,他倒是把這個給忘了!
這可是大好事啊,軍銜在身以後幹啥都能挺直腰杆子,就算是席家要侵吞他的丹方應該也要掂量掂量吧?
“教官,是少校的那個嗎?要不……現在您就給我辦了吧,我倒是不嫌棄。”
沐元被氣笑了。
“你不嫌棄?你不嫌棄有個屁用!你也不想想,那麼隆重的儀式,能那麼簡單就給你辦嗎?”
“就算我同意,大周法律也不同意!授予少校、榮譽少校身份時必須有三名以上大校或一名將軍在場。”
“本來,我都給你安排好了,等你閉關出來就給你授銜。誰知你小子這麼急!要不你再緩兩天再走?”
張晨那個悔啊。
可讓他再等兩天也是不可能。
歎氣道:“這次真的有急事。”
沐元化點點頭,沒有追問。能讓張晨暫停授銜儀式,也要請假的,想來也不會太輕鬆。
他幹淨利落的辦起請假手續。
然後將張晨送到了軍用吉普車上。
臨別時,囑道:“不管你這次請假回家是因為什麼事,一個月後的西南軍區選武大會,決不允許遲到!”
見張晨點頭,保證。
沐元化的態度柔和許多,拍拍張晨的肩膀,道:“沐老哥我沒什麼大的本事,但在大江省認識的人也不少,如果遇見自己擺不平的事,記得給老哥我打電話!”
張晨微微動容。
吉普車漸行漸遠,那道穿著軍裝的人影被拉的越來越小。
最終與訓練營一起化為了一顆小點,被層出不窮的風景所遮掩。
張晨關上窗戶,歎道:“天驕訓練營裏,都是非常可愛的人啊。”
經過高鐵轉乘,張晨重新踏入了山海市的地界。
乘坐出租車,找到了馬甜甜的家裏。
或者說,是馬甜甜租住的房子裏。因為她之前的家已經賣掉,抵債了。
當馬甜甜開門的刹那,張晨一楞。
“馬姐姐?你怎麼這樣了……”
馬甜甜的狀態,比他想象的要差。
她臉色蒼白到有些浮腫,醒目的眼袋呈現棕褐色,眼眶內的眼珠布滿紅色絲網。
手臂、手指,纖細的能直接看到骨頭。
她的頭發不亂倒是不亂,就是沒之前那麼黑了,還很幹燥,像枯萎的秋葉。
她穿著白色睡裙,病懨懨的樣子,但依稀能聞出一些清香。應該是才洗過澡。
她欠身,禮貌道:“張晨?你好像又長高了,進來吧。”
房間很小,而且雜物堆積。
散發著黴味與潮氣,不太舒服。
真正能坐人的隻有一張小床。馬甜甜坐在床邊,抱著纖細小腿,將腿蜷著放在桌上。
“直接坐吧,我這裏沒有茶水什麼的能招待的,抱歉。”
等張晨坐罷,她默默的從枕頭下拿出一個木盒,放在床中央,兩人四腳的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