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見桃夭瞄了他一眼後就轉過頭不再看他,心想自己又是怎麼惹到桃夭了,自己明明也沒說什麼。
不過話說回來,使小性子的桃夭比平時可愛多了。
韓非和桃夭之間的氣氛湧動,衛莊全不在意,轉身坐下,脊背挺直,舉手投足間自有一種特別的氣韻,頗為養眼,令人賞心悅目。
韓非欣賞著衛莊的動作,“想必被關在這樣監獄裏的犯人,一定更有意思。”
衛莊看著韓非,說:“你沒發現嗎,自從火雨瑪瑙案以來,突然多出了很多本來就不應該存在的人。”百越人、兀鷲、李開,越來越多的人出現在新鄭,衛莊覺得一個小小的案件竟也這麼有趣!
韓非驚異,笑道:“我都不知道,你還有給凶殺案,起這麼有內涵名字的習慣。”
桃夭本正在暗自唾棄自己被韓非美□□惑,聽到這裏“噗嗤”地笑出了聲,然後瞬間感受到一絲殺氣,桃夭立即收斂笑容,正襟危坐,雙目直視前方,雙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腿上,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火雨瑪瑙案,這名字也不錯啊,直指中心,既是線索也是原因,”桃夭心裏悄悄腹誹,“雖然直白了點,但九公子也不用當麵揶揄吧,這個衛莊本來就夠凶了,現在更凶了!”
但韓非沒注意到,當著衛莊和桃夭的麵,肆無忌憚地就直接笑出聲了,一點沒注意到桃夭給他使的眼色。
桃夭:“.......”怎麼會有人遲鈍到這種境界!她的眼睛都要抽經了!
“額,請繼續!”韓非的笑聲戛然而止,想來也是後知後覺地感受到衛莊的殺氣了。
“本來應該死去的李開,本來應該消失的斷發三狼,本來應該淡忘的百越之地。”衛莊不疾不徐地敘述著,低沉的嗓音在冷宮中輕輕回響。
韓非在衛莊說話的同時,也慢慢走到衛莊對麵坐下,桃夭見狀給兩人倒上了桃花釀。
韓非朝著桃夭笑了一下,舉起酒杯示意桃夭此舉正合他意,也示意衛莊嚐嚐這桃花釀的味道,“所以你認為這次越獄,也和百越有關?”
衛莊端起麵前的酒杯,輕輕搖晃,“我隻是說需要調查,想象力對真相沒有幫助。”
“今天也有人越獄了。”桃夭看著兩人說著說著就不說話了,望著他們猶自對飲,想了想便說了一句話。
韓非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咳、咳咳,桃夭你不要突然說話,嚇死我了。”
桃夭連忙上前拍著韓非的後背,幫他順氣,“好嘛,好嘛,我也不是故意的。我道歉就是了。”
韓非咳了一會,等呼吸平複了,想起剛才桃夭說的話,連忙問道:“今天也有人越獄?何時發生的?你是怎麼知道的?”
桃夭點了點頭,“我先前要說的就是這個事情,是去紫蘭軒的路上看見的。”
“什麼人?”衛莊問。
“這個我不清楚,遠遠地隻看見兩個人,一個人挺高挺壯的,差不多....”桃夭環顧了一下,站起來對著一個柱子比劃了一下,後退兩步,拿著七秀劍朝著柱子的某個地方劃了一下,“差不多這麼高。”
韓非望著這個高度,幾乎有兩個桃夭的高度,“這麼高!”
“對的!”桃夭繼續說道,“還有一個女的,頭發挺長的,長的也挺好看,兩個人朝著郊外走去了。”
桃夭見兩人在思索,便繼續說:“我本來想跟過去看看的,但是忙著把東西放到紫蘭軒,所以就沒跟過去。”
衛莊聞言,挑了挑眉,“把東西放入箱子的人是你!”
桃夭沒想到衛莊之前竟然也是在紫蘭軒的,想著紫蘭軒花天酒地、軟香玉懷的環境,再看了看沉穩肅殺的衛莊,不敢想象這麼冷酷的人居然在風花雪月之地。
韓非和衛莊,望著桃夭在知道衛莊也在紫蘭軒之後,一臉有難言之隱的樣子,都做出了不同的反應——
韓非笑,衛莊凶。
“衛莊兄,是我讓桃夭放玉璧的,想來你們已經知道我的用意了。”韓非出聲,替桃夭解圍。
“張良拿著玉璧去了韓宇府中。”衛莊又倒了一杯桃花釀。
“子房果然懂非!”韓非撫掌歎笑,俄而停下來,思索道:“也不知道越獄的人是誰。”
衛莊:“不管是誰,都離不開姬無夜的手筆。”
桃夭點了點頭,的確!姬無夜是掌管新鄭護城軍的大將軍,城中一應安全都是姬無夜負責,包括監獄也是姬無夜負責,如今能在姬無夜手下越獄,若說沒有姬無夜的手筆,那是萬萬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