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去新娘子家吃飯(1 / 3)

第二天早上師傅果然問怎麼回事的,她便說:

“楊光軍打賭輸了,請吃夜點心,吃了麵條。”想想真有點瘋狂,去吃什麼夜點心。安穩些,看書練字吃瓜子,不是挺不錯的。去小店還碰到裝配車間那個女孩,她愛多說話,看她說話的神色一股自信,一種揚揚自得的樣子,出於禮貌隨便應付幾句。她在心中想,她不學這種女孩樣子,要學既活潑又顧全大局的女孩,不會掉進感情這漩渦裏,一次教訓已讓人夠清醒了。

正在記賬時,何國念進來了,他的手被鐵末子給發去了,她很積極去辦公室拿創口貼,結果沒有,便去打開師傅的抽屜,還有兩個,一直說沒有了,也會騙人的。拿出來給了他,明煙進來了,她正給他上創口貼,也沒有顧忌什麼,幫他貼好。明煙說:

“做車床當心的,戴了手套更要當心的。”何國念走了出去的。

1992年12月19晚上加班,明主任和木子李聊天,總是問他們六個人的情況,問得特別多的仍就是趙海平,看樣子,她就是不放心,於是便把過去的種種趣事講給她聽:

“初來時應德化和趙海平比較接觸,別人說他們在談,有一次廠長問趙海平‘誰在追求她’她說是‘應德化’,廠長把應德化叫去了,說有人在說他在追求趙海平,他一聽,氣得要命,好象覺得麵子落不下。”又問起:

“楊易平和誰較好?”便把田誌飛的事講給她聽,反正別人都知道的事說:

“相處是因自行車常要修,而接近起來後便一起去看電影,還有楊吉海,後來,不知怎麼吵翻了。楊吉海說是楊易平不好,把別人的胃口吊起來。”其實對於她的朋友別人說怎麼差,怎麼好,她就是聽過算數,要緊的是自己去交往。後來她又說:

“戴誌力對楊易平也有意思,那個時候,楊易平上中班,他常呆在檢驗室裏,後來便也沒有下文了。”其實,真得有這麼一回事,隻不過是她不願講起而已,多講有什麼意思呢。明主任也說起:

“年輕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是談戀愛,可能是男的有心思罷了。”她說:

“大家相處是沒有什麼不妥當,隻是怕一方無心,一方有心,弄得不歡而散,還是一個人看看書安靜。”又說起阮燕:

“有時象個小孩,說趙海平有心計。”

下班後,剛要去洗澡,看見阮燕紅腫著雙眼,問她什麼事?她說:

“我爸爸本來好好的,忽然說不清話了,住院了,到現在還不能開口,也診斷不出什麼毛病,要到明天才能出結果的。”木子李也覺得挺難受的。勸說幾句:

“別急,會沒事的。“而後去洗澡了,本來有二把熱水瓶,楊易平沉著臉說:

“你拿一把好了。”她一想‘一把要如何洗’便沒有說出來,算了,寧可用冷水衝洗一下好了。有時自己都要是這樣,更何況朋友什麼呢,便拎了一把去洗澡了。打濕了皮膚,便用手搓著,倒也不覺得冷。再是洗了衣服,腦子裏想著把廁所裏的熱水瓶可以帶出去,拿了衣服卻忘帶了熱水瓶,這個記性,很遲才睡下。心中想有的時候說了很多話,不妥當,還是不說的好。白天時,明主任問她150型號的壓板有多少,她胡亂地報了個大致數,後去翻賬一看,不對,又說了個數的。那個明主任說:

“木大也知道沒有的。”她的心中著實不安,既然要翻賬,那就查過後再說也不遲的。先說了個數錯的,那還不如不說的好。

這天去外婆家,正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三姨氣哼哼地說:

“這種東西,大起來也沒有用的。”外婆肩酸,木子李正幫著捶肩,弄明白原來是三姨的女兒放學後到同學家去了,天都黑下來了,她還沒有回來。三姨說:

“想不清楚,這一生會碰到這兩個人。上次,為了女兒,三姨父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打我。”木子李不敢問下去,怕惹三姨流淚,吵吵鬧鬧的,這個家就更多的不好過。後來阮虹興高采烈地回來了,和小姨的兒子周虎子一起來的,三姨打了女兒一頓,又氣又怒又心痛,阮虹哭著去做作業了。三姨因要出車去義烏,實在太忙了,顧不上孩子的學習,木子李替阮虹洗了臉,又檢查她的作業,便回廠了。她的心中著實覺得悲哀。吵鬧著家那裏象一個家,如果這樣,還不如獨身。回廠的路上稱了半斤瓜子,買了半斤杏梅,好酸,吃得肚子也是難受的。一邊吃著,一邊看書,舌頭吃得生痛,早上起來口幹舌燥,想想她也是很傻,吃的時候從來不會想到有什麼難受的,待到吃過後,才有許多的征兆。多吃少做,肯定會長胖的。況且又生性不愛動的家夥。

白天正在數零件的時候,有熱處理的酈再均進來找明主任有事情。他一進來就誇獎她說:

“越來越漂亮了。”她敷衍著說:

“聽了你這句話,我感到很是高興的。”他說:

“真的。”又開玩笑說:

“象我這們的小夥子,對不對?”她心中覺得他好奇怪,什麼時候,他變得如此放肆,便說:

“對的,對的。可惜我不會到紹興去的。”

“我會回來看你,那我經常請假,不準也得準,那個勁道很大的。”

“那也太辛苦了。”問起他的職業,他說是電工,靠他姐姐的關係,他的姐姐還不是親姐姐,是從小在他媽那兒吃奶長大的。又問起讀書時的專業是什麼,他說:

“不是老早就講過了,種植業,你怎麼一點也不關心,好忘掉的?”

“你用不著用我關心。”抬頭見他臉上的抓痕印,開玩笑問他,他說:

“是小姑娘抓去的。“他說得那麼理直氣壯,木子李聽了就是哈哈大笑的。後來明主任來了,他便找明主任說話了。木了李覺得這個家夥實在是好笑的。

這天一下班,呂銀平說:

“我的抽屜給人敲開了,連著皮夾也給人偷走了。”木子李就是覺得氣憤的。年紀上去了,居然會不討厭那些家庭鎖事,如果她碰到了一個男孩,能陪她的寂寞和喜悅,那麼她會始終如一的有他的一個角落。如果年紀大了,找一個隨便湊和著,那還是一個人單著好。旅程的種種委屈和孤寂,寧願一個人承受,可是到現在漂泊著,並沒有什麼可抱怨。

能收到友人的信該是多麼地高興。瞧,楊易平今天吃中飯的時候,那麼有說有笑的,原來是收到了朋友的信。楊迪燕也收到了勞小群的信,他們過去是一個組的,這次勞小群當兵了,大夥互相通信著。木子李在想那個在蔡芳梅家結識的夥伴,他比勞小群早2天去報到,同是夥伴也要有信了。真是差勁,她說過不要記得,卻偏要記得,他真得管她什麼事,不過,多一個朋友,多一份信念,來自各方麵的朋友,她都願意結交。想想最氣的人還是那個陳法則,好久沒有回信了,也怪她自己,一個多月沒有去信了,算了,不寫也罷了。

已作了新娘的王琴,熱情的邀請他們去她家,本來不想去,楊易平上中班,她和鍾雨也要加班,正巧明主任也在的。她說:

“加班遲點不要緊的,你去吧。”下班後,便一起騎車出去了,楊易平也向明主任請了二個小時的假,明主任本來臉色挺和緩的,馬上便放下臉孔,管她呢,去了再說,楊易平也有點不樂說:

“一年到頭也難得請假,怎麼這種臉色。”木子李第一次發現楊易平很是苛刻。楊曉月,何國念,張鳳女等得不耐煩了,好不容易大家都等齊了,便一起騎車出了廠門,王琴也來接他們了。木子李的自行車輪胎楊易平幫她去車行補好了,沒有把那個錢給她,算了,去買點夜點心好了。

沿著那條小路騎車,路不平,自行車也顛簸著,木子李心中著實有點擔心,拍摔倒。楊曉月帶著張鳳女,看他穿一套西裝,顯得風流倜儻,張鳳女一襲降紅色風衣,長發披肩,越發顯得風姿卓越。何國念一套牛仔衫,配著那高大的身軀,顯得英俊帥氣,國字臉,有神的眼睛。鍾雨穿一件繡花的大紅羊毛衫,下穿一條青色的牛仔褲,腳穿一雙永利的運動鞋,顯得青春亮麗。她和楊易平都要穿著著上班的衣服去的。

一到家,先去看新房,嘩,蠻有氣派。上麵是白色的天花板,四周牆壁貼著牆紙,走進門去,對麵靠牆是一組沙發,上麵疊著無數床彩色的被子,旁邊是一套組和式的家具衣櫃,一麵衣鏡,再過去是對麵一張床,牆上是一對荷花型的燈,旁邊是王琴和她先生的結婚照,一個是身著西裝,一個是一襲大紅的婚紗,好漂亮。再過去是一對箱子,地麵是薄薄的地板,一切顯得和諧,不覺得擁擠。到底是新房,給人一種新婚的氣氛,王琴拿出了糖,瓜子,花生,蘋果,桔子,大家參觀了一會兒,便下樓坐定吃飯。下麵是三人沙發,一張圓桌,數張小幾,大家坐定,新郎館還沒有來,說是不用等了,木子李坐王琴旁邊,再是楊易平,鍾雨,楊曉月,張鳳女,何國念,再旁邊是新郎館了。菜是他二姨燒的。桌子上先是四個冷盤,一份是紅色的香腸,一盆是五香牛肉,一盆是一隻鹵鴨,一盆是白切雞,再是上來一盆盆熱菜。一盤盤端出來,大家便也不客氣地拿筷子吃,在桌上大家都互相打趣著。後來王琴先生來了,又是敬酒,說著木子李她們膽小,其實膽子倒是不小,隻是不想出風頭罷了。菜有粘魚,有糖醋排骨,有綠色的大蒜葉炒肉絲,有芹菜炒肉絲,有菩薺燒豆腐幹,有炸魚,還有好多。席間張鳳女想出一個花頭,提出楊易平會喝酒,要敬酒的。楊易平求救地看著王琴,王琴笑嘻嘻的,何國念沉吟了一會,便起身去倒酒,看楊易平好可憐,他分辨幾句,象征性地倒了一點兒酒的,木子李是一點也不喝的。她隨口一句話,惹得老大不愉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