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浴室洗澡了,木子李是第一次見到那麼大的浴室,一排排的水籠頭,職工浴室,比以前在諸暨見過的要大得多。三個男孩在隔壁,她們兩個女走進女浴室,自己調水溫,木子李一下子調太高一下子調太低,水衝下來就是讓她尖叫的。那個蔡小小倒是很鎮定,象是見過大場麵的樣子。後來周春奇問她是不是調不好來在尖叫他們也聽到的,她們兩個就是笑得開心的。
晚飯後,木子李退出了打牌,不想打紅星了,周新星找了一個很好的借口說:
“對於有些人來講,她得到了榮譽,因為她害怕再奮鬥,會失去榮譽的,所以不會再去做的。”因為白天她和蔡佩元先贏了一次,木子李聽了就是哈哈大笑,周春奇和蔡佩元也表示同樣的觀點。木子李笑著隻好參加,她實在不願把時間花在這方麵上,她寧願聽聽錄音機。打了一半,她肚子難受,硬讓蔡小小接著打牌,她聽錄音機。這天晚上他們準備早點休息,,去房間時,木子李拎了熱水瓶去,周春奇說:
“我來拎。”她說:
“行,你拎好了。”他送他們到房間,她說:
“謝謝你了。”他愣了一下,揚起手,好象要打似的,她笑著躲開了。他出去後,她們便洗臉刷牙睡覺了,又講了許多悄悄話,當然都是關於男生的話題,誰誰如何的。她很真心的誇蔡小小溫柔,對方聽了就是開心,而她就是一個假小子。
第四天一早醒過來,收拾幹淨便來到男孩子的房間,推開門,他爸爸老早就起床了,門虛開著的。周春奇正手忙腳亂在穿鞋子,周新星他們起床被子也不疊先去洗臉刷牙了.蔡小小幫著疊好被子,木子李心中想著小小的膽子有點大,換作她卻是有這個想法沒有這個行動的。吃早飯的時候,周新星說:
“哪位同誌疊好被子,做好事不留名,應該登報表揚。”大家又是笑,又是鬧的,木子李說:
“你們偷懶。”他們卻說:
“是你們來得太早了。”一塊吃了早飯便去碼頭了。她們是三個人一輛,周新星說:
“誰帶?”周春奇沒反應走了過去,木子李奇怪,肯定會是他,看樣子,他也會假正經。象這樣的機會都不要,雖說是夥伴,但畢竟男女有別的。大家那麼近的相處,不過,她猜中了,還是周春奇帶他們的。
早晨,總還是那麼冷的。她緊靠著周春奇的旁邊,真得有一種衝動想把手伸進他的口袋中去,但她卻不敢如此放肆,畢竟大家的交往不是很深。路上很開心,大家嘻笑著,總是講著最逗人的笑話,而她的笑點又是極低的。來到隧道口,好長好長,裏麵燈也沒有,她實在有點怕,但男孩都沒說什麼,大家便騎車進去了,越到裏麵越黑,大約是到了中間的位置了,完全是一陣陰冷冷的感覺,木子李有點恐懼實在是不敢想,她閉上眼睛,但好奇心又驅使她睜開眼睛的,聽見周春奇的呼吸,周新星的怪叫,蔡佩元和蔡小小的笑聲,她突然覺得周春奇有一種安全感,這是不同於別的男孩的感覺,從來沒有過的。到了洞口處,越來越亮了,緊繃著的心才從喉嚨裏放到胸口了。
7.20分,要乘的船已經開走了,明鏡3號還在,費了許多口舌,上了汽艇又下了汽艇,真是倒黴,那男孩為什麼沒有問清楚。到事到如今,誰也不用怪誰了,打了電話,問明了不開船了,便又去坐汽艇了,對方說他們講不通的,木子李說:
“你們說的話,我們腦子轉不過來,說什麼買了你們的船票,要你們的船有時間,沒有時間,今天不去也可能的,會有這種效率的事。”他們說:
“那是皮包公司的船。”8.10分坐了編號是0101的汽艇,開得好快,穿上救生衣的,風吹起他們的頭發,也吹起他們的衣服,他們都大聲笑著。看著湖中的群山清翠,遠處有很小的老鷹在飛翔,遠了看上去很小,或許是海鷗也有可能的。山有各種形狀,刺蝟似的,那麼圓,鐵帽似的,隻要她能想象出什麼樣子,就是什麼樣子的。有叫雲林號的大船開過來,起很大的波浪,他們的汽艇起伏很大,濺了掌舵的一身水,全身濕透了,他們身上也有點濕了,大家樂得哈哈大笑的。又開始拍照了,看遠處,雲霧繞繞,一番仙境似的。8點25分,汽艇把她們送到了密山,下了汽艇,便沿著台階走上去,買了門票,男孩子們一馬當先,她們也不甘落後,緊隨其後,隻覺山中空氣很是清新,走不了十幾級台階,有一處吟詩亭,站在亭裏麵,麵對微微碧波,隻覺心無雜念,很是舒暢。沿著台階再上去,進入一座古老的房子,石凳上有三個和尚沒水吃的石像。有兩隻猴子,那個臉真得挺象人,其中有一隻猴子的鐵鏈子斷開著,周春奇發現了,木子李很是害怕,緊拉著周春奇的衣服後退,他也有點怕,一起後退著,後麵來了四個遊客,才安了心。又來到望波亭,聽這個名字,覺得沒有什麼意思,沒有波可望,他們說大風來的時候有波。旁邊有一口密山泉,傳說中是八仙中的鐵拐李用手指點了一口井,那麼高的山,有一口井從不甘涸,真是有點怪。沿著小路返回到山腳,男孩子把他們扔得有點距離,她總是懷疑他們沒有帶女孩出來過。坐了汽艇,9.15分他們來到了蛇島,在導播小姐的解說下,走上台階,那上麵有一個小塘,裏麵的水藍而混濁,石頭上寫明‘天池’,這麼小的天池,讓人產生懷疑。對麵又是‘碧函’兩個字,不知道是‘函碧’還是‘碧函’。拍照的人很多,上麵是‘百歲橋’,他們都上去走走,也許是一百塊木板組成的,也許走過這橋就能活一百歲的。走在橋上,男孩子用力搖晃著,嚇得她們站不牢,尖聲叫著,笑聲在山中飛揚著。過了百歲橋,來到了養蛇的地方,一條大蟒蛇和大家在合影,用手抓著蛇。她記起表妹鍾雪麗說過要一張照片,要把蛇放在脖子上拍的,她硬裝膽去接近,可死也不敢去拿,她覺得心悸和惡心的。要他們放在欄杆上,他們說那不行要逃走的,她連忙拉了周春奇,讓他拿著蛇頭,周新星說:
“我也來拍一張。”周春奇讓他拿蛇尾,他死也不肯的,大家都笑話他,他視死如歸,拿了蛇尾,大蛇蛇身在木子李的肚脖子上,她感覺涼涼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硬著頭皮拍了一張照片,也算有膽量了。看著別人拍照一會兒,也笑上一會,很多人就是不敢去碰蛇,當然也有膽子很大的,在脖子上繞著,一手拿頭一手拿尾。旁邊有在買什麼蛇膽,蛇酒,周新星說:
“要給我姐姐買一瓶去。”木子李看著上麵寫著治不孕症,他說:
“我姐姐到現在還沒有生過。”她覺得奇怪,難道男孩子也會關心這些,她抬頭盯著周春奇,他笑著說:
“奇怪了?”她吐吐舌頭,去和蔡小小說話了。
下山了,坐汽艇,10點10分他們一行人到了情人島,從後麵走上去,滿目荒涼。是有許多房子,全都用竹子做成。周春奇他們用手支起身子去看,她焦急地問:
“裏麵有什麼?”他們說:
“新婚的一切都俱全。”她也不好意思問,啥叫俱全的。進入島內,石頭上寫著‘綿溪望午”,周新星說:
“我們來新安江,有一種被愚弄的感覺。”大家哈哈大笑。來到一處,有女媧補天的雕像,男孩子講著笑話,在女媧的旁邊拍照,那個女媧隻有羞處遮有幾片樹葉其餘裸露著,她一雙手向天舉著雲彩,男孩爬上去到女媧的肩上去拍照,大家說著笑話:喵喵尒説
“別亂動。”又是一陣哈哈大笑的,男孩甚至把手放在女媧的□□上去,更是樂得大家笑了。又有一處大舜治水,雄糾糾的大舜,顯得很有一股書生氣不失英俊,手持一把鐵鍬,一手插腰,側頭觀天,有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精神。旁邊是水池,中間有馬,龜,龍。大家玩上一會,便乘汽艇到碼頭,他們說玩得夠倒運的,對方說以後再見。周新星說:
“以後不會再見了。”上了碼頭,又要鑽遂道了,蔡佩元和蔡小小摔了二跤,她們三個人也碰了一下遂道邊,也摔下來了,嚇得周新星不要坐在後麵了,他走。她問周春奇:
“我要不要下車?”他說:
“不用。”他仍帶著她,她覺得很輕鬆,在黑暗中,她故意回頭說:
“我看不出你的樣子。”他也回答說:
“我也看不見你。”在離遂道口近了,有光了她又扭頭看他的臉,斑斑駁駁,因為亮光不均勻,照射在臉上,有點怪異,嚇得她重新坐正位置,出了洞口,她覺得心中升騰起一種溫柔,真想對他說;
“這種時刻我會永遠記得。”但她最終還是沒有說。回來途中,因為她坐在前麵東動西動,手被刹車夾進去好幾次,當然都是小事,自行車的速度很是慢的。周新星調皮地從後麵伸出手來打她,她打不到他,氣得連連打在周春奇身上,誰叫他在中間帶人的。周春奇強烈抗議,大家哈哈大笑,管他呢。
到了家,快一點了,便自己燒菜了,大家都不內行,胡亂吃上一些,而後又開始紅星大戰。吃晚飯時,他爸爸說:
“今天的菜全吃完,明天我又變成孤老頭了。”木子李說:
“現在六個人吃飯很難得的,我家也隻有四個人,爸爸媽媽哥哥和我。”周新星他們又講起他們五代同堂,於是又引出許多話來。他爸爸說起以往的事:
“那年三十多歲的時候,50多個小時在哈爾濱幹活,衝裁鋼片,真不知道累的。有時也放鬆去蹓蹓冰,穿蹓冰鞋時,剛係好,想站起來,結果呢一下子就蹓得好遠了,屁股摔得老痛。”大家開懷大笑,氣氛很是熱烈的。
晚飯後,大家還在聊天,吵吵鬧鬧的,有一個空隙時周春奇對她們說:
“今天晚上你們睡在這兒。”木子李睜大眼睛和蔡小小對望了一眼,沒有說什麼,她以為是早上4點鍾的火車,他們怕她們睡過頭。周春奇說:
“我去抱被子過來。”木子李說:
“我和你一起去,我那兒有東西的。”他們兩個在去的路上,周春奇解釋說:
“那間房子的主人來客人了,他們自己要睡了。”她才知道原來她們沒有住的地方了。她心中暗想,這個周春奇很善於把握機會的。到了房間,他抱起被子,還拿起一件睡衣,那是木子李晚上穿的睡裙說:
“這是你的?”她還覺得不好意思,而他卻沒有當作一回事,當時她有點感動,這個大男孩很是體貼人的。回到宿舍裏,大家吵了一會,因為明天一早要去趕火車,便去睡了。三個男孩門口一張床,二個女孩裏麵一張床,中間掛著布,他爸爸睡別人那兒。睡下後,男孩子在開玩笑,特別是周新星說不能去掀布偷看的,還故意叫著蔡佩元別去掀布,大家樂得哈哈大笑的。因廁所是公共的,在外麵,木子李身上來事,要換衣服,他們說她是目不斜視的。她在外麵洗臉,上廁所,過了許久才進去,他們已關了燈,木子李摸黑往前走,放下臉盆,嘩地一聲,大家都樂出了聲的。又點亮了燈,才睡下。她哪裏睡得著,床挨著是三個男孩,再加上身上來事,擔心染上。迷迷糊糊中,她會驚醒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