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1994年的正月裏的吃飯活動(1 / 3)

又有好幾天沒有動筆了,心中的思緒好亂好亂,也有點奇怪自己的思緒。又要記賬,又要算工時,外加工又有許多另件要數,忙得頭昏腦脹。再加上應小水嘻嘻哈哈的玩笑,惹得她更加心頭火起。楊光軍剛巧來翻動她的抽屜,心中更加有說不出的厭煩,他看到她的抽屜裏有書,想借著去看,她沒有給他好臉色看,他自以為很是聰明說:

“女人都是這麼小氣。”她更加好氣,同時也挺發笑說:

“對了,你女朋友不要太小氣。”應小水說:

“別去問了,我都要碰壁。”楊光軍嘀咕說:

“咦,你算什麼樣人?”應小水用手敲了下木子李的頭,她很是憤怒,低聲說道:

“我最討厭有人打我的頭。”可她馬上意識到在忙亂中失態是一個人最大的失策。平時維護起來的小心都要破壞了。便閉上嘴巴,不再發牢臊了,悶在心中,覺得一切都無聊。

她在忙亂中總是發著脾氣,讓她苦心經營的人際關係和形象破壞了。楊光軍其實人是挺好,幫忙的時候,隻要開口一聲就會來幫忙。可她就是討厭他亂翻賬頁和抽屜,有時別人好意提醒他,他還強詞奪理,真叫人氣惱。使本來惡劣的心情會更糟。唉,她也總是善變,別人對她好,她很不珍惜,總是任性地對待別人;別人對她不在乎,她卻熱衷的厲害。真誠點,女孩,任性地對待別人,對她和別人都是沒有好處的,相反會給她的人際關係帶來惡劣的影響。不是早已說過她很善於隱藏,那為什麼在忙亂中不顯得鎮靜一點呢,女孩,總是那麼自卑,要知道短短的一生,花那麼多時間去自卑,真得是何苦呢。晚上總是輾轉反側,心中有個聲音總是在想周春奇究竟是怎麼一個人?想得她頭脹欲裂,昏昏沉沉,也感覺她做得太過份了。如果不是周春奇上中班,她才不會跑車間,如果不是想見他一麵,才不會去下麵呆著。這幾天天天和應小水呆在一起,覺得應小水變得很開心,也總是滿麵笑容。也特別愛幫忙,她覺得有點害怕,他可千萬別誤會,他永遠是大哥,要她違背當初的意願,會很遺憾的。

吃過中飯,去了車間一趟,回到位置上記賬。明主任說:

“約好了人沒有,一個人我也不會去了?”木子李說:

“呆在家裏會悶的,去吧。”明主任說:

“應小水也不去了。”他們本來約好一起去應小水家的,大家都不去了,後來應小水說:

“並沒有說不去呀。”木子李說:

“師傅,以後有空去遊戲呀!”師傅說:

“你道男朋友帶帶去,我夾在中間算什麼?”

“哪裏來的男朋友?”師傅笑著說:

“我有好幾件事看得出,你不老實,師傅給徒弟買了都不知道。”她心中既是震動又是害怕,唉,師傅怎麼能講這種話,臉上嘻笑著說:

“不可能的事。”她覺得委屈,對於師傅,她向來尊重,比方有什麼事情,總找師傅商量,同時又覺得有點不平,她的生活並不是按照別人的眼光來的。肯定是師傅聽到了什麼閑話了,她許久都悶悶不樂。

下班後洗衣完衣服,自己弄點吃吃看書,沒味便下去到應小水的辦公室裏那兒看書,他也在的,她不想做活,就這樣看書,後來應小水提起話題說:

“今天明主任問我了,問木子李和誰在談,她說她聽說了你和一個男孩在接觸,我說,要麼在上班的時候多接觸些,下班倒也不接觸。明主任還說那種言論,她不相信你會去談的。我說我也不相信的。”她一個勁地讓應小水說出來,是誰,聽到別人的什麼風聲,應小水總是不肯說,他說:

“說穿了,便也沒有意思了。”好半天,應小水還加上一句說:

“聽到傳聞說木子李還是主動的呢。”她心頭大亂,別人的眼光這麼厲害。應小水說:

“無風不起浪。”其實那種想接觸,想深交的念頭,從遊戲回來後就有。她總是想去接觸,有過一段時間,讓她魂牽夢縈,可那隻是朋友。聽到別人的言語,她便又不想去接觸了,更是聽到她主動,越發不想接觸。他隻能是最好的朋友。不,最好的朋友為什麼不能接觸,再加上她討厭這個廠子,更討厭在這兒交朋友,但她就是喜歡,為什麼要強壓住呢,真是太虛偽了。更為好笑的是,她硬是在應小水麵前裝作沒有這麼回事的樣子,她不想說心理話,講得太多反而是一個壞處,應小水說:

“你連哥的麵前都不肯講真話。”她就是沒有說。她去台灣機床那兒,真得挺想去和周春奇講話的,但馬上意識到講過後又是無窮無盡的懊惱和自責,便也忍住了。但她還是去周新星那兒,總覺得他比她小,相處無所謂,再親密些也是無關緊要的。兩個人又是大談文學和曆史,他說:

“我很想有個人侃大山。”她以為是看大山,來了勁了,馬上意識到那是笑話,兩個人講述著□□,英語和笑話,她就是聽得哈哈大笑,一時間又有了那快樂的五天味道了,周新星說:

“周春奇也經常誇獎你,說你的口頭禪啊咦改了許多。”她在笑,心中在說‘你不知道,我隻是很想從你口中得知周春奇的許多地方,實在是沒有勇氣去接觸另一個,反而在外人的眼中和你接觸很頻繁的,讓你背個鍋。’周新星說:

“馬上要放假了,等春節回來後第一件事就是叫朋友去我家。”她說:

“挺好的。”他說:

“你也在這黑名單上,你會去嗎?”她說:

“會去的,肯定很有味道。我將高興而去高興而歸。”他說:

“你總是會掩飾自己,把自己的喜怒哀樂藏得很深,從不輕易表露。”她說:

“你錯了。”他說:

“不會錯的,能唱能笑並不一定快樂。你說是不是?”他又說:

“你總是很小心地對待每個人,每件事,當涉及感情的時候,你總是要全麵想過的。”

“那和你們去遊戲也要想過嗎?”喵喵尒説

“遊戲是另外的事。”她低聲說:

“不對的。”其實,她是把自己掩藏得很好,她不喜歡的,不會露出討厭的神色,但她也不會試著去改變的。周新星講得很對,她的辯解顯得多麼蒼白無力,她明明很在乎,卻又偏偏裝作不在乎,痛在心裏。

回到自己的位置,應小水和朱建科也在,她顯得對朱建科很熱情似的,應小水說:

“遲了,要去睡了。“她想應小水肯定會小看她,說她會反複無常,剩下他們兩個,於是她也找個借口就去睡了,不喜歡的人又何必在一起,讓別人說閑話。睡下後,覺得累,昏昏沉沉中又有點興奮,難道她注定在這方麵徘徊,接觸自己喜歡的人和事,又怕別人講什麼閑話呢。表麵上的她單純快樂,口中的她講得很好聽,可現實的她卻顧忌太多。東怕別人講,西怕別人講,真是的,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不敢去接觸,那又有什麼可以去說呢。對於夢能實現嗎?對於想忍受的苦能實現嗎。女孩,也真是太自卑了,給她勇氣吧。是啊,既然心中有了影子,那又何必著急呢,慢慢地觀察了解,如果她的關心,他能覺察,也會在意,如果他不在乎,就讓一切順其自然好了。人活著,總是感到累,總是煩惱著自己,自己生自己的悶氣,早已明白世道總是存在著不公平,可總是和自己過意不去就是自討苦吃,心中對那個影子多少想念,想著找一個自己傾心的人也就是算了。多少難忘,那遊戲時的片刻的昏眩,就象在夢中曾經有過似的。在黑暗中,升騰起的那種安全感,可那個冷冰冰的態度,讓她好生失望,僅僅為了友誼。

放假了,下著雨,看見周新星在趟水就是覺得好笑。上樓後她在理東西,碰到陳國來找女友上來了,問她:

“有人送嗎?”她說:

“沒有呀。”他和褚文軍一起上來的,他向褚文軍說:

“介笨,趕緊去送。”褚文軍倒也是沒有推辭,便把她的東西拎下去騎車送到外婆家了,碰到二舅,便聊上幾句,二舅問他是哪裏人,他道是老實地說了。事後他說:

“就知道地方不好,那是個窮地方的。”其實不是地方不好,而是她從來沒有為他停留過。後來她又騎車去廠子裏,因寢室裏的人很少,楊易平也沒有回家,她要去戴師傅家,便和她一起去,戴師傅是戴誌力的姑姑,當然對楊易平很是客氣,硬留他們吃飯。要過年了,戴師傅在廠子裏附近租的房子,地方小了點,東西是放滿的,說要在這兒過年了,還要值班。木子李看到那個水槽裏就是有很多的肉,後來他們還睡在那兒了,木子李覺得雖是亂了點,便感覺上很是溫馨的。

第二天,戴誌力一大早就買來了豆漿包子,跑得勤的。吃早飯時大家便聊天,木子李覺得她就是多餘的。終於吃好回廠子裏了,碰到了同路的,大家商量著包三輪車回家,讓男同胞們去忙的好了。再去外婆家把東西搬上車便回家了,很是熱鬧的因為分了年貨。

春節放假回到家中木子李變得很自私,同時也變得很□□。莫名其妙會煩惱自己,竟會對媽媽加以斥責,頭腦好發熱,女孩,有什麼資格,不勞動,一個坐坐吃著東西,要去幹活,那裏叫得動,真是的,還放臉孔給誰看,總是指責家裏的一切好亂,那麼幹過活嗎。沒有實際行動,少給發表議論的。媽做衣服,爸家裏忙,實是沒有工夫,而她卻是亂加指責的。有時爸叫她起床,講好去江藻的,可睡懶覺的滋味實在是太好了,不想去,爸便笑她,隻好硬起床去市場了。爸騎自行車帶著她,想著爸將近五十,還要帶二十三歲的女兒,而這個女兒什麼也不懂,自己掙錢很少會想到買東西給長輩,爹媽辛苦了大半輩子,現在要小輩多幹點活了。路上的風吹得厲害,她蜷縮在爸背後,覺得冷,而爸手套也沒有帶,那是怎樣一雙手,裂開著一道道口子,象幹裂的鬆樹皮一樣,看上去就是可怕。到了菜場,裏麵的人擠得滿滿的,有拎著菜藍子的,有拿著包的,大家都在購買年貨。木子李和父親也跟著買點年貨回去,這幾天一直和爸出去買點東西,當然很多時候她就是看看。臨近過年家中就是事兒多,要打掃,要清理,每個人都忙的。

過年了,就是年紀又大了一歲。初二便去師傅家拜年,應小水也去的,晚上大家要值班的。到了廠子裏,大家燒那個麵條吃,是應小水帶來的麵條,木子李自告奮勇去燒了,結果燒是時間過長,糊了,師傅有點恨恨地說:

“怎麼這樣燒的?”看她的樣子是多麼地可笑,燒得時間長了點,對於師傅來講好象是天大的一件事,當然她不敢吭聲的。有小王師傅來給他老婆送衣服,說:

“燒那個麵條你就是油,料放得多就會好吃。”當時她就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而後一直打牌,這天是沒得睡得,時間差不多二個小時就去廠區走一走。值班可是很累的,二十四個小時就是一點也不睡。到了第二天的晚上便回家了,回家就吹噓值班的情況,此後就睡了一天一夜的。正月裏有客人來,有姑姑家從杭州來,去小伯家吃飯,聽著他們談論她就是很拘束,姑姑家的三個女兒卻是談吐很好,大約也有一種優於別人的感覺了。

1994年2月17日一個無味的假期就這樣過去了,要回去上班了。先去外婆家,舅舅家拜年,吃過飯後再回廠裏的睡了。一早醒來已有7點十分了,沒有一點遲疑便起床了,剛想下麵條,卻發現沒有了鹽的,便說:

“咦,我的鹽到哪裏去了?”鄰床的楊越芳說:

“噢,我拿去食堂了,真對不起。“她就是知道對方拿去了,故意這樣說的。當然也隻能說:

“沒關係的。”於是烤了四個淡的荷包蛋,放了點幹菜。忙好後,便洗臉刷牙,起被,和楊易平一起吃雞蛋到底是沒什麼味的就是不好吃的。

上班了,本來說好是八點集合,而結果九點半才在電工車間集合。木子李先去食堂蒸了飯,而後又走到車間,和大夥一起趣談春節前後發生的事,楊秋紅剛做了媽,休息了兩個月也上班了。本來木子李和楊易平坐一起的,後來壽春麗來了,楊易平便和她一起走了,木子李心中很是失望,結交新朋友了。明主任進來了,木子李努力找讓師傅發笑的話題,說:

“檢驗室看見你過來我說你是穿大衣,楊易平說是穿線衣。”師傅很是開心的笑了,說:“自己穿著不好。”她說:

“就是穿著好看的。”實際上明主任是很講究。張玉虹和陳小奇進來了,陳小奇對明主任說:

“還以為是個大姑娘來了。”師傅說:

“那和你一樣年紀了。”大家笑,陳小奇可是小姑娘,長得也是很好看,是車床組的。木子李發現陳小奇的嘴巴很甜,很會說話。後來又有好多人來了。後來九點了,木子李便和明主任說:

“我去二樓了。‘便和同伴們一起去了,明主任沒有說什麼,但能感覺師傅心中不舒服。她在心中說‘真得不想一個人獨處的。’

到了二樓,王師母、阮燕、楊曉月、周君、林芳史正忙著,大家站著,木子李覺得不好意思,便去幫他們擺凳子,拿瓜子。坐下後又心神不寧,給師傅找了一把椅子,總是惦記著一個人,員工陸續來了,她便使勁地看著。師傅來了,前排的位置空著,明主任便去坐了,於是旁邊的位置木子李便叫徐師傅來坐,她總是感到冷,戴誌柳和徐師傅幫她捂著手,左邊是徐師傅,右邊是戴誌柳,再旁邊是壽春麗和楊易平,楊易平的旁邊是戴誌力,楊易平的臉上有點尷尬,木子李覺得對方好有點心計,但願楊易平能幸福。最後戴誌柳坐到楊易平的後邊去了,楊易平的臉色才顯得正常。開會講話分瓜子分糖分紅包,直到十二點才散會,這當中,木子李一直在前麵找人,快散場的時候,見到周新星抬頭,才看到周春奇也在那兒,不禁心急跳了一下。

吃過中飯,下午一點鍾便上班了,不再聲嘶力竭,木子李覺得辦事沉穩多了,也不再慌亂著了,可是心總是寂寞,別人上班了,周春奇他們影子也沒有,心中一直是惆悵著。直到快下班的時候,周新星,朱建科,陳律楓,陳律林來上中班了,周新星領東西,他說:

“周春奇去討親了。”她聽不懂,以為是去定親了,很是奇怪。周新星說:

“是去做行郎。”他解釋說:

“如果我討老婆了,就是去抬嫁妝的。”她心中暗笑,可同時又覺得有點失落,十二天不見,竟然一點也沒什麼事似的。楊易平和戴誌力去夥伴家了。她、應小水和褚文軍約好去徐師傅家。快下班時,斯光雨來問:

“是不是去徐師傅家?”她說:

“是的。”斯光雨說:

“那我也要去。”又問:

“有多少人去?”她本不想說,可又怕對方起疑,便說:

“應小水、褚文軍和我。”問:

“那你師傅去不去?”

“不去。”幸虧薑國在,他說:

“她師傅去,叫的士到門口。”大家笑了,木子李心中很是感激幫她解圍,她真想著不知如何說呢。斯光雨高聲說:

“我小哥給我六百元,讓我去買自行車。”那麼興高采烈,而木子李卻是忐忑不安,當著別人的麵,她不怕,當著師傅的麵,她就是怕。

下班後一塊在食堂吃了飯,再上去換好衣服一起去徐師傅家,各自買了東西,斯光雨還建議等下看電影去,正合心意,斯光雨還說:

“我會買票的。”應小水帶著她,褚文軍帶著斯光雨,木子李對應小水說:

“你慢吞吞的,坐著的人難受。”於是他又騎得飛快,木子李說:

“這樣騎得快就又怕了。”應小水說:

“那我不管。”大家嘻嘻哈哈地一路笑鬧著。到了徐師傅家門口,叫聲:

“徐師傅,徐師傅。”徐師傅來開了門,滿是喜悅,迎進門。大家坐下吃東西,拿出柚子來,徐師傅說:

“我家小女兒今天回杭州。”於是木子李指責應小水,說:

“昨天和褚文軍講好,誰知卻找不到你,都怪你。”她太衝動了,有什麼資格說別人呢,人家也是有事。應小水當即說;

“今天不是一樣?”她馬上醒悟過來,她講錯話了,冷落了斯光雨,便和斯光雨打訕著,斯光雨是小孩子脾氣,和褚文軍仍舊嘻嘻哈哈,說真的,她一點也不喜歡這樣。聽著他們的吵鬧,想著她十九歲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她和應小水隻顧著吃小核桃。7點十五分了,剛坐下半個小時,徐師傅的大女兒送她妹妹上車回來了,飯也沒有吃過,於是他們便起身告辭了,說還有別的事。徐師傅他們讓多坐一會兒,女兒也在挽留,木子李說:

“我們真得還有別的事。”褚文軍叫唯唯可以來遊戲的,唯唯說:

“走不進去的。”木子李快嘴說:

“說你是她女友,他是你男友,有急事。”唯唯叫屈了,她趕緊溜掉,應小水哈哈大笑。她知道又講錯話了。回來時,斯光雨叫應小水帶,木子李覺得有點尷尬,便慢下腳步,叫褚文軍帶了。可不知怎的,斯光雨氣呼呼的,一個人走著,任她們叫也不理,便叫褚文軍去叫,也不理,木子李心中好生氣,為什麼不給別人麵子,便也悶悶不樂到了電影院,等著他們一起進場。斯光雨很大方地買零食,看《唐伯虎點秋香》,木子李覺得一點也不好看,回來時,斯光雨又是小孩子脾氣,她出了電影院便一個人急走,碰到一個同事叫周峰帶了,他們在後麵追,到了十字嶺上,才追上,結果當著她和褚文軍的麵恨恨地說:

“我是沒有人要帶的。”木子李才明白,她在撒嬌給應小水看。唉,弄得大家都不痛快,本來高高興興地去,敗興而回,吃夜點心也沒有了胃口,便也不吃。去寢室,戴誌柳剛在洗臉,木子李說:

“今天四個人去拜年,鬧別扭,真沒味。”戴誌柳說:

“斯光雨是小孩子脾氣。”木子李心中想,戴誌柳真好,每當她提起應小水時,她總是很坦誠,看不出一點點不痛快,為什麼要假裝,心中的痛苦為什麼樣要掩飾。不過,放心好了,她和應小水隻是兄妹關係,和褚文軍相處真得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今天也是夠倒黴,如果不是為了去徐師傅家,她才不會有這麼好的興致,誰會低聲下氣的陪不是,真是的。她也太任性了,斯光雨興高采烈的講述著,不應漠不關心,要附和著的,應學會聆聽,以後不要和他們出去了,沒有高高興興地玩,反麵受了一肚子氣,真是莫名其妙的。

第二天一早就煩得要命,嘴裏是抱怨忙得很,一想到一個真誠的青年盡管是忙忙碌碌的,但口中是永遠不會說的。車間裏一下子招來16個人,和師傅兩個人忙著記名字。木子李是滿是笑容,可硬是忍住笑,怕別人會說這幾個人道是對她胃口,其實她就是很會笑。這次心中有了影子,沒有什麼好想。周春奇上白班了,他用手碰了一下她,臉上是笑,算是打過招呼了,之後就象是沒有發生過什麼似的,可她就是忙亂的要多想了。

吃過晚飯了,僅僅因為影子,便去幹活,有周恒悟、應小水進來,一塊說上話,大家就談論著去遊玩的打算,木子李象是突然發現似的說:

“去周春奇那兒討糖吃,他去討親來了。”後來又去計量室,又來了褚文軍,講述著交朋友什麼的,大家就是聊開了,女孩的心思,男孩的心思,一見鍾情什麼的,還有愛恨交加,其實全都是廢話連篇。如果不是為了見奇哥,才沒有這麼大的雅心,奇哥,懂不懂呀。因為他在,她會和別人聊上半天,可不敢去見他。因為想了解他,總試著找話題談他,說什麼要向他討糖吃。唉,遇見他,真是完了。女孩不要去和應小水、褚文軍他們深接觸了,會引起誤解。為什麼奇哥總是這樣冷,不要委屈自己。兩情若是長相守,又豈在朝朝暮暮,可是每次醒來,心中總是牽掛。真的,她的精力在夢想中消耗著。多麼想見,可總是不敢,好可悲好可悲,做人為什麼要壓抑呢。

周新星叫她明天去他家,她搖頭,他說:

“去年不是約好的,怎麼返悔了?”她說:

“去的話,那是很高興的。”

“你同意了?”她沒有說話,顧自去幹活了。其實她的心很是忐忑不安,真的,她是想和夥伴一起出去,可又東擔心西惶的,聽沈麗芳說起沈國濤交了女朋友,很是漂亮。她心中是替沈國濤高興,沈哥,祝福你,聽得見嗎?她感覺自己話太多了,雖不是空話,可總覺得象空話似的,每次總是內疚,去遊戲,沒有錢能成嗎?真是一個傻女孩。她這個人仍就有小孩子脾氣,周新星又叫她和他的夥伴們一起去他家,她說:

“我很遲下班的。”他說:

“我會等你的。”周恒悟也說:

“要好的,我會等你的。”她就是不假思索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