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鍾的時候,去趙海平那兒,拉木子李吃蘋果,吃豆糕,吃香糕,而後聊天。趙海平講話很是聰明,意圖是打聽她在別人眼中的形象,她才不去作回答,避而不答。講到了年齡,要找朋友了,趙海平說:
“我會很遲的。”又講到了應小平,李小紅,還有那個傅盈盈的男友,傅盈盈是辦公室新進來的一個小姑娘,長得很是文氣,說話也是慢條斯理的。又講到過去的出納楊燕紅家裏現在有三個保姆,生了一個男孩。又講到在倉庫時,發上海的零件有許多東西中有幾樣是沒有的,因為時間太長了,寫清單就寫了沒有,恰巧蔣師傅在上海盤賬,他們便告狀到蔣師傅那兒,說管倉庫是大學生,寫得東西別人都看不懂。而後蔣師傅來講了,趙海平說:
“我硬承認自己是對的,結果會計氣得吃香煙的手都在發抖,說要去向廠長告狀。”她說:
“我的個性就是很強,去算過命,幸虧上麵沒有哥,姐,我要出人頭地的。”又談起她的風言,也有木子李的流言,講誰和誰在談,又講起她的談吐不夠,講起廠長對她說要怎麼樣做活,講起她發工資要上交多少,說起有時很煩。木子李起先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而後態度放端正了,其實和對方接觸也有好處,至少學到一樣,對方說她長胖時,整整一個春節的假期,不吃一粒花生。而她才不會這樣做,她喜歡做自己喜歡做的事,但也有一個毛病,總喜歡多說,就是沒有行動。
這天上班去車床周春奇那兒,未走近就是笑容滿麵,她說:
“你怎麼總是瞪著個臉,沒有笑臉,好象欠人家多,還你少似的?”他用手嚇她,笑出了聲說:
“沒有什麼好笑。什麼時候搬床?”因為寢室馬上要搬了。她說:
“不知道?你想賴掉嗎?”他倒是搖頭說:
“你有一箱蘋果,我幫你搬。”她說:
“我沒有,你去買來。”他說:
“好的。”他接著說:
“今天我要回家,借傘。”她說:
“借傘可以,帶什麼東西來吃呢?”他說:
“都有,家裏水果還齊的。”她說:
“水果太重,還是豆糕吧。”他說:
“好的。那天去周新星家看你挾菜,手都在抖。”她避開話題,因為那是冷加害羞。她說:
“去周新星家真有味。”他開玩笑說:
“今天我要去家,兩天沒有回家,你也去?”她說:
“有什麼好吃的?”他說:
“沒吃的就不回去了?”她說:
“那道不是嗎。”她總是想到的,真傻,就是胖女孩一個。他說起:
“昨晚我喝兩口酒,以為是香檳。”她說:
“你酒量不大?”他說:
“誰說的,要看對象喝,昨天晚上四個人又去喝酒了,每個人一瓶啤酒。”她說:
“是香檳。”他說:
“那還是喝白開水。”後來有人叫她,她便去領料了。她總是和每一個男孩都喜笑顏開的,真是的,沒有一點女孩樣。後來快下班時,她去拿了傘來,卻不見人,於是東想西想,心煩的要死,為什麼會這樣,真是的。WwWx520xs.com
第二天上班後,周春奇來填寫領料單,木子李剛好忙完早上的發料,便問他:
“昨天沒淋濕吧?”他說:
“你傘沒有拿下來。”她說:
“我拿下來了,離下班還有2分鍾便下來了。”他說:
“後來看看沒怎麼下雨,便也不來拿了,今天早上倒還好,下雨好象是昨天晚上的事。”她開心的笑了:
“你講話水平越來載越好了,今天早上雨不大。”他說:
“造謠。”她一聽,臉刹時沉下來,他總是這樣認為,她不再言笑了。周新星過來,她竟然也是瞪著臉,女孩就是傻,難道他們就不應有自己的言談和思想,一切都要按她的去生活,他們也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目的,她瞪著個臉,難道要他們改變對她的看法。真是的,她是白生氣,應該讓自己開心起來。後來周新星教她端蓋裏麵槽的名稱,什麼退刀槽和坑簧槽,她說:
“你道是懂得真多的。”他說:
“吃這碗米飯,幹這個活是你師傅鼓勵起來的,當時第一天報廢60多隻,第二天報廢50多隻,自己車的都害怕,想想也難為情,真的不想幹,幸虧你師傅鼓勵。”
“那你現在怎麼樣?”
“現在嘛,車起來得心應手。”
“那要恭喜你,你真不簡單。”她努力讓自己變得尊重他人,和他們講話她總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眼光看著他們,有點瞧不起人的神態,而實際上,她的神態僅僅是為了引起別人的意思,在收不到預期的效果,便不再有這種樣子,要尊重人。而後又說起他去家的時候叫他帶本《三國演義》來。他說:
“我昨天剛去過了。”她說:
“我知道。”他很是奇怪,她知道周春奇有心計,從來不會主動告訴別人什麼。她是想一個回家另一個肯定也回家的。她說:
“你看的書,我知道,你愛看朦朧詩,說明你喜歡做夢,幸虧你擅長曆史,曆史是事實和真實的,所以你這個人的性格柔中帶剛,剛中有柔。”他說:
“不是這樣的。”又談起朦朧詩的創始人,而她的愛好從來不是深入,常常涉及點皮毛,他說:
“我很想看《二十四史》。”她說:
“你的房間裏最讓我開心的是你的風鈴。”他說:
“真話?那隻風鈴是象你一樣的一個女孩送的,可惜沒有風。”她說:
“我很喜歡風鈴,我有一隻紅色的象你一樣的風鈴是18元來的。”他說:
“我的那一隻是9元。”
“我不會買東西,我的同學在去年我生日那天送我一隻很漂亮的風鈴。”他說:
“那今年你的生日,我送你一隻風鈴。”
“行啊,那太開心了。”她轉換話題說:
“你喜歡看朦朧詩,而我喜歡聽別人講沒有看到過的書,又省時間又長見識。”他說:
“你是知識的寄生蟲。”她說:
“不太好的比喻,有點惡心。”她走開了,去周春奇那兒數零件,她沒有說起昨晚的事,想讓他自己講出來,先問他:
“你長軸車了多少?”
“五六百。”她看他在裝刀,便沒有再問便走開了,心中有點失望,期盼他會叫住他,他倒是叫住了她,便回過去,他假裝問她:
“那長軸還要不要車了?”
“當然要車,要不然我來數幹什麼呀?”他終於問她:
“豆糕要不要吃?”她很是高興,覺的所受的不快沒有了。她走到他身邊,恰巧腳下的木板有點翹翹板的樣子,她象是頑童似的用力踩著,樂得周春奇滿是開心的笑,他說:
“我帶來了豆糕,讓周新星去拿來。”後來周新星拿來了豆糕,三個人吃著豆糕,她覺得豆糕不好吃了,周新星又拿過來一個蘋果,說:
“開頭是鹹的,中間是甜的,象咬棉絮似的,是別人給我的。”吃到一半時,周春奇說:
“木子李,你的東西還不搬?那箱青蘋果我來搬。”她說:
“周新星,周春奇說他會買一箱蘋果的,放到我那兒,然後叫他搬下來大家吃。”周新星說:
“你那兒有什麼?”她說:
“沒有東西。”吃好蘋果,周新星又象是發現了一個新大陸似的,說:
“我們之間有一個約定,你去問周春奇。”她當然不會去問周春奇,硬緾著周新星,他說:
“那天我們四個人去小店喝酒,周春奇說‘長這麼大,一醉方休的味道從來沒有過’我們一致說有同感,周春奇他爸分來的魚,蘋果,香腸,還有幾壇酒,還有好多東西,說好各自帶女伴去周春奇家吃飯,你去不去?”她總是滿不在乎說:
“當然去。”他說:
“我想,你不會去的。”她說:
“那我不去了。”他說:
“要去的。”她說:
“放假兩天,我有事。”他說:
“那你把你的事放在第一位,我們隻是無聊的念頭。”她當即說:
“那如果我把你們的事放在第一位呢?”他回頭對周春奇說:
“我已無後顧之憂。”她當即說:
“你不要搞錯了。”真是的,那麼多人去有什麼意思,她很希望放兩天假去杭州一趟,可也不願許諾去他家的機會。後來她去徐師傅那兒去,講了許多話,她說:
“徐師傅,我就是感到很是委屈,連師傅也講我,真是的。”徐師傅說:
“那是聰明和有心計。”
“其實我隻會吃虧,隻有應小水出去才是他付錢的。”應小水說:
“沒有的事。”她說:
“現在我覺得自己好迷惑,以前會算到講出去的話會收到自己想到的效果,可現在越來越不行了。”她這麼怎麼了,這麼大的膽子,講話為什麼要用這種口氣,她講這種話也太自負了。她還接著說:
“如果要談對象,別人風言風語算什麼,和褚文軍是好朋友,要談也不會到現在,隻不過大家出去,他也說相處一天大家快樂,隻要自己心裏有數。”她真是,別人求她什麼了,不要太自負了。
吃過中飯後,她和徐師傅講起周春奇這個人,她說:
“我倒覺得他挺好交往的,現在隻是我在想,他沒有表示過。”徐師傅說:
“嗯,我也有過這種事,做姑娘時有覺得這個人蠻好,但兄弟太多,村子貧。又有一個,大家各自有意,但他的村子太小,又加上聽說他身體不好,常失眠,便也不要。”她說:
“周春奇這個人體格不行,這麼瘦,力氣太小,我媽媽說在農村要有力氣。他爸爸倒是很開明的。”唉這席話也講得太露骨,不過吐出這番話後,她會減少這種壓力的。
這天周新星進來找東西吃,真是的,他還說:
“我剛剛吃過豆糕。”她說:
“怎麼把我給忘了,昨天你們去什麼地方?”
“我們在寢室,你去幹什麼了?”她說:
“你們不出去,我便去逛街了。”他說:
“那個不去。”她故意問:
“那個是誰?”他說:
“還是不說出來的好,反正你心理有數。”他又故作神秘地說:
“他們說你叫他名字都會臉紅的。”她說:
“你不要搞錯了。”她有點心虛。他說:
“你一定心中有數。”他走了出去,她心中很是驚奇,她以為她掩飾得很好。可誰知連那麼開朗活潑的周新星都知道,很是震驚。也許她的表現太過火了,可既然他知道這樣,從來沒有提出過什麼,總是僵著,連她想去那兒的勇氣也一下子全消失了,便不再過去了。是的,在心底她也承認,她是有過臉紅,特別是那次發工資,她在心中罵自己太無能了。
怪不得去他那兒,總是瞪著個臉,原來是那麼地討厭她,可她卻是鬼迷心竅了,那麼的瘋狂,那樣的執著,周新星是他的親密好友,他們無話不談,連周新星都知道,他怎麼會不知道?怕什麼,僅僅是好感而已,她心虛什麼,也不用臉紅,可在別人麵前她可以嘻嘻哈哈,在他麵前會害怕。她可以算到別人的心思,可對於他的心思意然一點也沒有辦法,他可以主導她的一切思想,她早已說過。她會解脫。真的,在她的生命中,會有更輝煌的時刻,那就是書,放棄他好了,不要再胡思亂想,也該她自己拿主意了。
她有點死皮賴臉的重複講述去遊玩的過程。去台灣機床那兒,周新星,蔡佩元,趙軍,畢家定和她一起侃大山,她說:
“畢師傅剛剛進來的時候和我們相處得很好,去年開始成熟了,也不和我們多說話了。”畢師傅說:
“哪裏?是你們忙了。”她在說:
“周新星家很好玩的,你們應該去。”畢家定說:
“不去。”昨天講得好好的,說去他家,剛好說,畢家定卻說:
“安徽有許多要飯的。”言下之意是去別人家要飯的。大家哈哈大笑,趙軍說:
“安徽也有天堂,浙江也有地獄。”
講著什麼名山,名水,名館,杭州的地方。她其實就不是一個好女孩,很早答應人家去爬山,可到了時間會退卻。真傻,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真的,講太多的話總是吐露心中的秘密。女孩,不要一切都是裝出來,和人交往太多的假裝會讓人生厭。更何況她又不是和他們交往一次,要考慮以後的事情。看著她表麵是一副活潑相,那麼興高采烈,而事實上她很會東想西想,當時答應別人,而後又會反悔,就是她這種女孩,以後不允許這樣了。還有心中明明有一個人,卻裝作若無其事,那麼高傲,真是太虛偽了,要知道和人交往以誠為本,知不知道呀。為什麼要如此壓抑自己,被別人一語道破,還要死皮賴臉的狡辯,怕什麼,喜歡人家就喜歡人家吧,但她不會去追,會留下一個空間,給一個思索的時間,讓大家彼此有時間去認識對方。可被道破後,竟然有點惱怒成羞的樣子,一個念頭升上來,隨便去找一個朋友算了,但她絕不會去做遊戲,那就順其自然好了,如果有緣的總會在一起,無緣的,經過時間的流逝會忘了。
這天去熱處理,在那個正火的爐子邊,她和周江月,詹小木,還有蔡師傅一起侃大山,大家講各自的趣聞,說什麼地方人,詹小木和木子李是同路的人,自然在言談中會互相幫助。詹小木說著坑塢山的妙處,說花錢買票才可以進山,樂得她就是哈哈大笑。周江月問:
“昨天沒有去看電影?”她說:
“沒有。”他說:
“我們來找一個相識的女孩去看電影,我請客,結果你人也沒有碰到,昨天幹什麼去了?”他又說:
“那後天誰請客,三個人拉鉤。”她說:
“我的口袋裏隻有5元錢,請不起你們。你們交出40元錢才差不多。”他說:
“這也算了。但要請夜點心。”大家笑,周江月說:
“今天去我家,我們一行有6個人。”她笑著問:
“蔡師傅,白吃飯,你說去不去?當然要去的。”蔡師傅說:
“對,去。”周江月又問起千島湖有沒有味道,她說:
“很好。”大家便談起遊玩的味道了,又講起請客,講起上次詹小木測鉤,他最小的數字,便請客,又說男孩子在一起會花錢,周江月說:
“去年一年積蓄也沒有。”她說:
“詹小木剛進來的時候,多少好笑,說是錢也不會花,現在朋友多了一大堆,錢也會花了。”周江月說:
“太難為情了,你這樣說,年青人會臉紅的。”她隻顧唾液亂飛地講述著心中的感受,根本沒有考慮蔡師傅的沉默,這是一種很大的失策。幸虧詹小木有問題問蔡師傅,蔡師傅才有發言的機會,真是一個無心的女孩。到了車間,滿心的後悔,那麼開玩笑地說去周江月家,那麼一個隨便的女孩,真是傻透了。看見了何國念問道:
“你們要去周江月家?”他說:
“你也去,我帶你。”她說:
“我不去了。”可差一點點,她也去了。此時的她才鬆了一口氣,心想不要隨便答應人家,會讓人看成是一個輕浮的女孩。她沒有去車床,她怕她會臉紅,唉沒有做賊,用不著心虛。
下班後,應小水叫她打紅星,她說:
“不去。”他說:
“在周新星他們那兒打紅星呀。”她說:
“不去。”真是的,難道第一次說不去,第二次會去嗎?晚上總想著一個問題,總是那麼羅裏羅索,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話,這樣講著,唾液亂飛而不感到口渴嗎。
兩個人時,周新星說:
“今天心情不好。”她說:
“那你回家吧。”他說:
“今天我是要回家,我媽媽說‘年輕的時候不要光想著去玩,認真工作,以後有的是機會’。”她心中一震,他是否在奉勸她。她在別人的眼中是一個頑童,除了去玩別的什麼也不會,以後她會注意的。周新星說:
“我想買一本字典。“她說:
“我買給你好了。”他說:
“君子無功不受?,講出理由來。”她說:
“有時不開心,和你們講講話,會很開心的。”他說:
“這對我也有益的。”她說:
“我要去數控那邊數數字,一起去?”他說:
“去台灣數控?”她說:
“你怎麼不想去那邊?”他說:
“我不想去,又沒有事。”她說:
“象這兒一樣去聊會天。”她說:
“你去多跑跑,對他來講有百益無一害處。”她心中有點樂,她去周春奇那兒,他正專心幹活著,她就是心中慌慌的說:
“別嚇一跳。”這常是她的開場白,他扭過頭,注視著她,她看上一眼,便低下頭,再抬頭看他的臉,有笑容,才鬆口氣,說著無邊際的話,講著那個車出來的鐵末子一條條的是金子,他說是白金,她說是白銅元寶。她說:
“我去周新星那兒站了一會。”他說:
“講了什麼?”她說:
“他說到你這兒來有百害而無一益處。”他搖頭不相信。她馬上說:
“那是我造孽。”他很是開心的笑了。接著又是沉默,他量了一根長軸,她說:
“我來量,好久沒有量過了。”他說:
“不給你量。”她假裝很生氣,轉身就走了。他笑出了聲來。其實,她一點也不生氣,隻不過是給自己找一個台階而已,說真的,和他交往,總是很緊張。可她總是壓抑不住那種想見他的念頭。心頭煩得厲害。
楊光軍來領料,當著張律林的麵,大聲地說著楊光軍,幸而對方脾氣好,隻是說:
“好的,以後也會碰到我的。”而她心頭更加火起,
“碰到又怎麼樣?”她呀,總是任性,人家對她好點,她總是一點也不珍惜,隨意破壞著,等到發生後又後悔地要死,早知現在那又何必當初去求人家的樣子,總想著從別人那兒得到好,而自己從不肯付出,做人做得這麼虛偽幹什麼,她的脾氣實在是太差了。別人不如她的意她便要發脾氣,女孩子,不真心的培育友誼的花朵,不會結出好果子。她常東跑西跑,小心維護起來的形象要破壞掉的。她做事情永遠那麼冒失,交友總是隨便,總是順她的意去外麵亂瘋,女孩,再這樣下去要付出相當昂貴的代價。她什麼都不會,隻會亂發脾氣,也隻會去遊玩,傻女孩,人生幾何,能有幾個二十三歲,能有幾個開開心心的日子,再這樣嘻嘻哈哈的下去,就是長不大,在人家的眼中,就是不夠格。
聽了徐師傅的一番話,也讓她增長了許多見識。徐師傅說:
“你該提出來一個吃飯了,楊易平不好意思講出來,她談好了對象。”她本想和周新星他們一起吃,徐師傅說:
“沒有這種必要的,日久生情會有麻煩的。”在徐師傅麵前一點保留也不用,她講出了對周春奇的看法,講著晚上的牽掛,也講述了相互之間的談話,講到了10月1號兩個人分開幾天,會想死的。徐師傅大笑說:
“你真天真。”
“回來後,他的朋友說我偏向他了。”又說他很是沉默,體格太差,還愛臉紅。徐師傅說:
“那對方的反應怎麼樣?”她說:
“冷冷的,是一個冷血動物。”
“象你這樣主動的女孩很少見。”
“叫哥算了,別的也不用去想了。”徐師傅說:
“你們雙方年紀都小,你不要說出來,讓時間考驗。”是呀,反正年紀小,等就等吧,但是不能說出來。從徐師傅的一席話中,她醒悟到自己的自尊,以後不再嘻嘻哈哈地麵對別人了。但如果是很好的朋友,一下子冷談下來,那也太虛偽了。她會對朋友仍就是很真誠,但不再會過去聊天,聊他們的思想了,省得自己痛苦的要命,她覺得好受些了,因為她吐出了許多心中的念頭。
下了班後去外婆家,去小姨家吃了許多東西,實在是個小頑童,她意識到家有好多益處,但同時也有許多煩惱。小姨夫婦講話的神態象吵架,她總會想到,如果周春奇也這樣待她,她還是一個人孤獨身算了。回來後去機房又去吵鬧一番了。總是聽劉老師唱歌,這道也是好。晚上十一點鍾和楊易平去她男朋友的寢室處吃夜點心。過周新星的寢室門口,也是周春奇的寢室,仍就有燈光。生活中沒有他估計是不行。她感覺她成熟了許多,看到了楊易平和戴誌力的神態親近了許多,他們是對象了。但有時覺得戴誌力的話聽著很是反感,但楊易平早已習慣,但願她能幸福。她說了聲:
“以後你們可以一塊吃了,我和你分開了。”楊易平很不高興說:
“反正依你。”就去上中班了。她好惶恐,是不是說借話了,不知道該怎麼辦,她現在大挺孤單的。那就看書吧,一切都順其自然,但不要得罪朋友就夠了。
答應別人的事她會去做的,又有什麼好猶豫再三的。斯光雨叫她和應小水一起去逛街,而事實上她太自私了,光想著去買什麼送嫁,和自己穿得衣服和鞋子,根本沒有考慮斯光雨的愛好,更不把應小水的記在心上。她去那兒也不打個招呼,應小水的臉色很是難看,她也很悶悶不樂,她不想讓別人講閑話,斯光雨總是一幅滿不在乎的樣子。而她實在是太自私了,真的,從不替別人考慮,也不替別人著想,悶悶不樂,總是有所顧忌的。如果換了比她小的,她又會是怎樣一幅神態,真是個虛偽的女孩。她能感覺在周春奇的眼中的一抹溫柔,可是不敢再進一步的想法了。睡下後想得太多,總想到周春奇,頭痛欲裂,心中說著‘不要去念他’可不知不覺中,馬上便會想到。看著外表她開心的很,可在內心深處,她很是惶恐,她不是早已說過,愛一個人不要索取,那現在不是有實例嗎?她又開始反悔了,既然喜歡上了,就不要太悲觀,不管其結果是美麗還是傷痛。總歸是她選擇的路,不後悔,不想索取。
第二天她又是一副頑童相,那麼興高采烈的去周新星那兒,他說:
“昨天我去家,把書理好,卻沒有帶來,下次大夥一塊去我家,你自己去帶來好了。”
“那也行。”他問她:
“你會不會量零件?”她說:
“會量的,再不會,也太笨了。”他說:
“你挺聰明的。”她正要走開,沒有好的借口,恰巧外加工錢國平進來了,有外協件送進來,讓她去點數,於是和他有說有笑的走到中間庫了。後來去找徐師傅檢驗,那幾個泥水匠說她臉孔大,屁股也大。她心中產生一種自卑感,真是的,有什麼好自卑,那是事實,本來就是生成的,有什麼好自卑,隻要她的心理正常就好了。
去食堂,有別人的信,便順便帶到車間,有周新星、朱岸虎和應小水的。周新星的那封信絕對是女孩寫的,那些字很是公正,一點一劃,絲毫也不馬虎。到了應小水那兒,周恒悟也在,便講著通信的事,他說:
“周新星有一個朋友在化泉,朱岸虎的在什麼學院。”真奇怪,周恒悟什麼都知道的,她開玩笑說:
“你們朋友關係這麼好,同穿一條褲子,同吃一口飯,同娶一個老婆。”他說:
“我要講給我的朋友聽來。”她覺得又講錯話了,傳到周春奇那兒就不好聽了。師傅進來問:
“頂針是誰拿來的?”她說:
“我剛進來沒有看見。”明主任出去了,呯的一聲關上門,她在心中想,我是沒有看見呀。可她就是不會想想,那就趕緊去查一下就好了。她常去周新星那兒,小心他的影響,注意一點。她說過不去牽掛別人的,為什麼又去想,她說過不去那邊,為什麼又禁不住的要去,有點痛苦,這說明她很自私,女孩的心放寬一點行不行,不要太苛刻自己了。後來明主任讓她去周春奇那兒問長軸的外圓,這是個很好的機會,可以多呆一會兒的。去他那兒,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