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媽尖叫一聲,和其他歌姬花娘抱著頭瑟瑟發抖。
賀瑤奮力挑開兩名護衛,望向顧停舟,“小顧大人?!”
天司判的人都還沒來,全靠賀瑤一人對付薑家護衛,更何況還有薑意濃在旁邊虎視眈眈,留在這裏拖延時間隻會增加生命危險。
顧停舟當機立斷,“撤!”
賀瑤一躍而起,一槍挑翻了那扇巨大珍貴的翡翠屏風!
高達八尺的翡翠屏風轟然坍塌,如春山般碎了滿地。
趁這機會,賀瑤三人迅速從後門離開了仙樂坊。
正值黎明,秋雨如酥,巷弄之間彌漫著淺淡的水霧。
家家戶戶屋門緊閉,掛在簷下的燈籠也被雨水打濕熄滅,更顯此地昏暗。
前後都傳來急促的軍靴聲。
賀瑤牢牢握著薑梨的手,一邊跑一邊好奇問道:“小梨子,你當真不認識薑意濃?”
“恩人,我雖然在風月場裏結識過許多男人,但確實從未見過他……”薑梨喘息著,“我這輩子謹小慎微,從沒得罪過誰,想不通他為什麼要殺我……”
前方出現了一隊追兵,三人無處可逃。
顧停舟駐足,“你們都姓薑。”
薑梨怔了怔,解釋道:“我是隨母親姓的。雖然剛出生不久就被丟棄,但樂坊裏撫養我長大的阿嬤說,我阿娘姓薑,曾是她們樂坊最美也最善舞的胡姬。我父親……我不知父親是誰,也不知他姓什麼。”
賀瑤身形矯健如遊龍,把顧停舟和薑梨好好保護在身後。
她挑開一名護衛,嚷嚷道:“小顧大人,你不會懷疑薑意濃是小梨子的父親吧?這怎麼可能呢?正所謂虎毒不食子,天底下絕不會有父親忍心殺害自己的親閨女!我阿耶在外麵買了麥芽糖都舍不得吃,會全部帶回來給我吃呢!”
顧停舟淡淡道:“薑梨是胡姬和漢人的女兒,胡姬不可能姓薑,既然姓薑,那麼隻可能是隨了她的男人。所以,薑梨並非隨母姓,而是隨父姓。她和薑意濃也存在極高的麵部相似度,父女的可能性很大。”
一盞燈籠跌落在地,猩紅的籠火吞噬了竹骨架。
夜色昏沉。
薑梨臉色蒼白,靜靜站在巷弄裏,雨水打濕了她的繡鞋和裙裾。
“嗷——!”
賀瑤突然發出一聲慘叫。
她握著紅纓槍單膝跪地,扭頭看向射中自己左肩的羽箭,暴跳如雷地叫嚷,“你們暗中放冷箭算什麼英雄好漢,有種單挑啊!”
冗長陰暗的巷弄裏,不知何時聚集了上百名黑衣人。
都是薑家的護衛。
他們拈弓搭箭,箭尖冷冰冰地指向三人。
薑意濃陰沉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把她留下,我放你們走。否則……縱然是顧家和賀家,我也絕不留情麵。”
顧停舟沒搭理薑意濃,問賀瑤道:“還能打嗎?”
賀瑤:“……”
她真是倒了大黴,碰見顧停舟這樣的頂頭上司!
她忍著劇痛拔出肩膀上的羽箭,“我受了傷,你不問我傷得重不重,反而問我還能不能打?小顧大人,壓榨手下也不是這般壓榨的!”
顧停舟很平靜,“一根金條。”
賀瑤:“……兩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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